天地之間萬物具受其靈。驕龍於大海翻騰、鳳凰攜百鳥齊鳴、麒麟率百獸俯首。人人心感其誠,紛紛出門叩拜上天,祭祀先祖。世間祥瑞遍起必有聖人降世。諸位聖人紛紛從入定中驚醒,齊齊注視著朝歌。大家都明白,準提轉世投胎到朝歌了。
所有聖人紛紛放出玄關寶鏡,盡皆將目光投入到朝歌城內一處富貴逼人的房屋之中。房內,一女子正躺在床上,其丈夫正立於床邊,二人身邊還放著一個不足週歲大小的嬰童。雖不足週歲,但嬰童卻不哭不鬧,眼帶笑意著注視他的父母。
三清見此,眉頭齊齊一皺,隨即不在理會。接引看著還是嬰孩的準提,欣慰的笑了笑,道了聲阿彌陀佛,又繼續入定了。
而正在佛寺中的何放,微微一笑。從蒲團上站起,轉身走出門外。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降生準提家的門外。輕叩了三下門,隨即一名家僕便把門開啟。此時何放化身的僧人在朝歌中,已是聲名遠播,無人不知了。家僕見狀,連忙去傳家主。過了會,家主親自出門相迎。
“不知方丈法駕到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家主連忙道歉,隨即又問:“方丈大師,今日有何要事,居然親來我家府?”
何放點了點頭,道:“卻有一事,咱們進屋在說。”主人連忙將何放迎進大廳,派人敬上香茶。何放喝了口茶,隨即放下茶杯,對著這主人家拱手笑道:“恭喜大人喜得貴子,真是可喜可賀啊。此子天命明朗,功德加持,今後必是一福緣深厚之人。”
“多謝方丈讚譽了。究竟是何要事,居然勞煩方丈大師,親自前來?”這主人猶是好奇,仍舊反問何放。
何放輕捏了下下巴,轉身站起,對著那人一揖道:“貧僧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應允。”
那官人微微一愣,隨即笑問道:“大師得大王起重,凡事只要開口告知於大王,必然能得以應允。我不過一小小商戶,又有何事能饒大師相求?大師所求何事,盡情說來,如若我能力所及必會為大師辦到。”
“此事並與大王無關,只是貧僧一人之願。”何放頓了頓,隨即又說道:“大人近日喜得一子,貧僧算出此子與我有些師徒緣份。所以,今日特地前來相見,想待此子九歲後,帶入山中修行。他日好證的無上正果,成仙成佛永享安樂。”
“啊!”那官人微微一怔,隨即低頭沉思起來。過了許久,他抬頭嘆了嘆道:“既然大師如此說了,我又怎麼不從?如今天下戰亂四起,西有西岐武王軍,東有子辛軍。二者皆還是我東土人士,尚好應付。可是北方犬戎騎兵南下,以佔據了數座城池。那犬戎人,可都是生吃人肉,茹毛飲血之輩啊。當今天下,可謂四處皆難尋安啊。”
又嘆了嘆,官人讓門外的家僕去帶來準提,小聲的對著何放道:“我觀大師乃是心慈之人,便說句心裡話吧。如今,大王寵信奸佞,又施暴政。而武王軍和子辛軍,俱是仁慈善良之輩。將來這殷商,勢必是要被推翻的。但是這二人又豈能安穩?將來勢必是要再起一番爭執,到時候,中原內兩股軍隊廝殺,而且還有犬戎南蠻西狄虎視眈眈。我等身處亂世,又豈能享得太平?”
這時,家奴已將嬰孩帶來。官人將嬰孩抱在懷裡,撫弄了一番,笑道:“可憐孩子出生不久,就要面臨兵亂天下了。倒不如將他交與大師,由大師撫養成人。今後在山中修行,還能謀得一片清淨。”說罷,將尚在襁褓之中的準提,遞給了何放。
接過孩子,何放搖了搖頭道:“唉,難得官人如此明事。只是你等與嬰孩相視不久,便要分離,真是可悲可嘆啊。”
“唉。”官人搖了搖頭,不在說話。只是眼角,卻緩緩的流出兩滴清淚。何放見狀,微微有些不忍。戰爭,永遠是人民最大的痛苦。想了想,忽然何放笑道:“官人可否能去拿來幾片白色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