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重力,直到鼻息間盡是熟悉的氣息,安以若才看清頭頂林牧之稜角分明的側臉。他蹙著眉,神態冷峻,眼神冰涼。他一定生氣了,只有生氣時,他才會這樣。
那些人一下子像是被擰緊了發條,瞬間回過神,追著他們的步子發問:“林先生。。。”“林先生。。。”
林牧之停下腳步,眼神凜冽的掃視了四周,眾人倒是被他這副不怒自威的樣子給嚇住了。
此刻,安以若才覺得心裡的那些不安和恐懼才一一得飄走。她把頭貼近他,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所有的委屈都化作傾瀉而出的淚。
那些記者被公司的保安攔在門外。安以若被林牧之抱著,徑直進了他專屬的電梯直達他的辦公室。
安以若被安置在沙發上。
她的眼淚還沒有止住,淚眼迷濛的,眼圈像是浸水發泡的棉球,腫的很狼狽。林牧之半蹲在她面前,看著她像個孩子一樣抽泣著,心裡只覺得像是被人生生的割了一角,疼的厲害。
原本以為在她回來前,他可以把一切的事情都搞定。可十幾分鍾前,秘書通知她被記者困住,他顧不上開到一半的會議,立馬到了樓下,看著她被人群擠到,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轉身進入內間的盥洗室,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她。
看到她的手肘上蹭掉了好大一塊皮,傷口上也微微的滲著血。林牧之微微的皺眉,按下內線吩咐秘書準備一些消毒的藥品。
過了良久,安以若的情緒才穩定了,一言不發的任由林牧之處理手上的傷口。
棉籤蘸著酒精,刺激著破皮的傷口,讓安以若不由的低聲輕呼。這細微的動作讓林牧之趕忙收手,歉意的抬頭看她:“我知道會疼,但是不及時處理只怕當時破傷風。你先忍一下,待會我們去醫院!”
他的語氣那麼緩,那麼柔,那麼不真實,安以若覺得彷彿那是她的幻聽。他動作輕柔的為自己處理傷口,那樣認真細心的神態,她看的傻了眼,一時之間竟然不覺對上林牧之的目光。
她像觸電一般移開,一下子無所適從。
“對不起!”林牧之的聲音很有很厚實,穿過她的耳膜,落在她心裡。
他拉過她的手,迫使這她和他對視,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事情因他而其,卻無故連累她,讓她受傷害,一句道歉並不為過!
三個字,收回了她的天外遊魂。從之前的冷戰開始,這麼久以來,他們似乎從未這樣近距離過,這種久違的溫情,好像是她期待已久的。可想起報上和網上的連串新聞,她還是覺得不安。
“上次的新聞不是被你擺平了嗎?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這次是有人故意為之,否則不會牽出我們結婚的事,明顯要攻擊的物件是我,我已經派人調查了。媒體那邊我也會盡力擺平,你放心!”
林牧之這樣說,安以若越發覺得這件事情蹊蹺。她和林牧之的婚事,從來沒對外公開,鮮少有人知道的。要說是陳淺的自我炒作,她也沒必要把自己放在小三的位置,這明顯是大眾道德的敏感點,更容易受譴責,而非只是單純的曝光。
這時,林牧之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號碼,退到窗子旁邊接起。
安以若並不是有意聽的,可是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他放低聲音地說:“你這幾天,最好先別出門,事情我會處理!”
她早已知道,他的溫柔從來不是專屬於她一個人,可是卻貪戀著那一瞬間的錯覺。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好像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安以若把目光遊離在房間的四周,藉此來轉移心中的那些念想。
他的辦公室,只除了以前採訪的時候來過,之後就從未踏足了。她自然而然的去尋他之前掛的那張畫,可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