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鬱悶這種東西其實也是相互作用的,安以若連著幾天對著處在煩躁中的林牧之,她自己的心情也變的不安生起來。明明是一個屋簷下的生活,愣是拆成一個人一個半圓。這樣的生活,安以若很習慣,但似乎也很厭倦。她不知道這是審美疲勞還是婚姻過敏?
於是於一淼隔天下班後拉她逛街的時候,她也沒拒絕。兩個人的消遣,總比一個人無聊來的好。
入夜的城市,依舊如同白日一般喧囂。儘管整座城市都瀰漫著夏日的暑期,但是依然擋不了人們尋歡的心——溜達的,購物的,買醉的,諸如此類。
逛了兩個多小時,兩個人卻依舊只是兩手空空的。有事沒事的在街上閒逛。
“最近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們一個個都不對頭?”於一淼自顧自得說著。
安以若停下步子,轉過身問:“還有誰?”
“煜城咯!從那病好後到現在,我見他總是鬱鬱寡歡的,話也不多。”
而安以若自從那日別後,都沒有再見顧煜城。如今從於一淼口中得知他這幅狀態,還是覺得對不住他的。
她愣在原地良久,等到回神的時候,看到前面的於一淼在一家店的櫥窗前站定。安以若過去才知道於一淼看的是櫥窗裡擺著的婚紗。
喜歡看婚紗的人,是渴望著一段美好而聖潔的婚姻吧。曾經如她,總喜歡在街頭駐足流連著櫥窗裡的各式婚紗,總期待著親自穿上的一天。可是真正到有了婚姻的時候,她除了一本九塊錢的結婚證和一個已婚婦女的身份,什麼也沒有。說不遺憾是假的,但是也因為是自己提的,所以也不覺得後悔。
而於一淼呢,明明心裡住著一個人,嘴裡卻嚷著要單身,偶爾和不同的男人調情,但是卻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心裡防線,此時也為一襲婚紗停留,許是等得累了,心裡倦了吧。
安以若輕挽著她的手:“怎麼,看著喜歡啊?”
“恩,挺漂亮的。”
“要不買下來!”
明知道以若是開玩笑,但是於一淼卻笑的極其苦澀:“一個單身的人,去買件婚紗,這不是悲傷的笑話嗎?”
於一淼的話,也讓以若覺得難過。或許就是這樣,嫁衣好做,良人難覓!
片刻後,於一淼臉上一掃陰霾,恢復了明豔的神色,拉著安以若離開。環顧了下四周,看到對面的影院,說:“我都忘了今天是《緣錯》首映的第一天。看宣傳說,每個女人都應該去看一下這部片子,不介意深夜陪我這個沒人要的人看電影吧。”
於一淼不說起,安以若還不知道,難怪林牧之早上出門的時候說可能會晚回來。
時間稍微早一點的票都已經賣光了,安以若他們買的是臨近午夜場的。看的人不多。只是寥寥幾個。
一個半小時的片場,並不難熬,安以若也不得不承認這不片子得獎的確是有其可貴之處。雖然只是一個愛情故事,但是情節設定安排,鏡頭畫面的選取,都可以看出一個女性導演獨有的細膩。
電影散場的時候,於一淼仍然在碎碎念念,“不愧是學美術出身的,這鏡頭畫面就是拍的精緻!不過如果這故事真的是根據陳淺個人經歷改編的話,我就開始有點同情她了,只是因為跟她愛的人賭氣,嫁給一個不愛的人。真是有夠無知的,拿愛情開玩笑!”
“如果在愛情裡還能保持理智的話,那隻能證明愛不夠!”安以若邊說邊就著燈光,數著步子。
“你這麼說我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你在和林牧之的生活中能做到明哲保身了”
“你幹嘛把話題扯到我身上啊?”安以若問。
“安以若,你呀,就是過得太安生了,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林牧之可不是泛泛之輩,眼紅著林太太位置的人可是多著的。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