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也(7)。任伊尹之言,納呂望之議,湯、武且興之會,亦二臣當用之際也。人臣命有吉凶,賢不肖之主與之相逢。文王時當昌,呂望命當貴;高宗治當平(8),傅說德當遂(9)。非文王、高宗為二臣生,呂望、傅說為兩君出也,君明臣賢,光曜相察(10),上修下治,度數相得(11)。
【註釋】
(1)子蘭:戰國時楚國令尹,曾派人在楚頃襄王面前陷害屈原。宰嚭(p!匹):即帛喜。
(2)楚懷王曾流放過屈原,但據《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記載,子蘭進讒陷害屈原,在頃襄王時,而不在懷王時,可從。
(3)二偶:指屈原、子胥兩人的命“偶不長”。三合:指“君適不明”、“臣適為讒”與“二子之命偶自不長”這三個因素偶然巧合在一起。
(4)之:指代上文“他氣、旁物”的作用。
(5)稔(r7n忍):莊稼成熟。這裡指桀、紂已惡貫滿盈。
(6)關龍逢(p2ng旁):夏桀的大臣。桀通宵飲酒玩樂,關龍逢以《黃圖》進諫,立而不去。桀討厭他“胡說八道”,於是燒了《黃圖》,把他殺了。
(7)訖(q@氣):完畢。
(8)高宗:指商君主武丁。治:治期。王充在本書《治期篇》中認為,國家治亂是自然條件決定的,而自然條件變化有一定週期,所以國家的治或亂也有一定期數,與帝王的德行才能無關。
(9)傅說(yu8月):傳說奴隸出身,曾作築牆苦役。武丁得之,作《說命》三篇,受賞識,任用為相,國家大治。參見《墨子·尚賢中》。遂:成功。
(10)曜(y4o耀):通“耀”,照耀。察:昭著,明顯。
(11)度數:即“數”。相得:這裡是相互一致的意思。
【譯文】
社會上一般人認為伍子胥以劍自殺,屈原自投汨羅,是由於帛喜、子蘭誣陷進讒,被吳王和楚王冤枉殺害的。其實正好二人的命該完絕,帛喜、子蘭碰巧去進讒言,而吳王夫差和楚頃襄王恰巧又相信這些奸佞的人。君主正巧不賢明,臣子碰巧去進讒,他二人的命又正好自己不長。二人碰巧該短命,三種因素湊合在一起,好象是有“他氣”、“旁物”的作用,其實是順應自然,並非它們的影響。這都是夏朝和殷朝的氣數正好窮盡,桀、紂作惡正好滿盈;商朝和西周的氣數正巧興起,湯、武賢德正巧豐厚。關龍逢被殺害,箕子被囚禁,比干被挖心,是正當桀、紂作惡最盛的時候,也是他二人壽命該結束的時候。聽信伊尹的話,採納呂望的主張,是商湯、周武命定將要興起時機,也是他二臣命該被重用的時候。作臣子的命有吉有兇,總會與賢或不賢的君主相遇。周文王時運該昌盛,呂望的命當尊重;殷高宗治期註定要太平,傅說德才註定該成功。這並非文王、高宗為二位臣子而生,呂望、傅說為兩位君主而出,而是君主英明臣子賢德,光耀相互輝映,上君下臣都是善於治理國家,度數相互一致的緣故。
【原文】
10·3顏淵死,子曰:“天喪予。”子路死,子曰:“天祝予(1)。”孔子自傷之辭,非實然之道也。孔子命不王,二子壽不長也。不王、不長,所稟不同,度數並放,適相應也。二龍之祆當效(2),周厲適輳ц��3),褒姒當喪周國,幽王稟性偶惡(4)。非二龍使厲王發孽(5);褒姒令幽王愚惑也,遭逢會遇,自相得也。僮謠之語當驗(6),鬥雞之變適生(7);鸜鵒之佔當應(8),魯昭之惡適成(9)。排僮謠致鬥競,鸜鵒招君惡也,期數自至,人行偶合也。堯命當禪舜(10),丹朱為無道;虞統當傳夏(11),商均行不軌。非舜、禹當得天下能使二子惡也(12),美惡是非適相逢也。
【註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