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浩瑞這麼一坐,被子就全部被他掀掉了。許菱凍得很,睜著滿是水汽的眼,朝蕭浩瑞伸出手,哆哆嗦嗦道:“浩瑞,好冷,快過來……”
蕭浩瑞臉色一凝,將被子一抖,單單隻裹住自己,坐在她邊上,也不說話。
許菱被凍了片刻,終於慢慢找回了理智。可是此情此景,便是她再厚的臉皮,也說不出話了。
蕭浩瑞冷冷一笑:“你身為平民女子,只能以下人身份入宸王府。名不正言不順,只一天時間,蕭宸軒要碰你,你就這個反應?”
許菱凍得小口喘氣,卻還是乖乖答話道:“我應該反抗。”
蕭浩瑞微怒道:“那你剛剛是在幹什麼?”
許菱太冷了。她爬起身,帶著些許畏縮,一點點去扯蕭浩瑞的被子,自己也縮了進去,這才覺得好了些。
她冰冷的身體碰著蕭浩瑞,蕭浩瑞也是一個哆嗦,眯著眼盯著這個擅作主張的女人。
許菱在他的眼光下,稍微退開了些許。她有些失神,有些沮喪,卻還是看向蕭浩瑞,低低道:“因為那個人是你……我才沒辦法拒絕。”
蕭浩瑞心中一震。卻無端生出一股怒火:這個人總是抓著機會,就向自己表白心跡!
他斂了表情,溫潤一笑:“那許姑娘的意思是,我該找別的男人來調…教你?”
許菱愣愣看著他。蕭浩瑞的眼光幽深不見底。他明明在笑,許菱卻覺察滿心的寒意。
許菱艱難開口道:“殿下,你沒必要找人調…教我。你說的那些,都是女子本能的反應,到了時候,自然會表現出來。”
蕭浩瑞把被子扔給許菱,自己起身穿衣。
這人的溫雅融入骨髓,即使是簡單的穿衣動作,也做得高貴無比。
穿好衣服,蕭浩瑞大聲道:“蕭白,去叫劉七。”
門口有人應是。蕭浩瑞轉身,開口道:“你要抗拒,但不能抗拒太過,折了皇兄的面子,否則他討厭你,你要如何立足?你的抗拒中要有幾分羞澀,幾分委屈。如此,你做得出來?”
許菱裹緊被子,沒有答話。
蕭浩瑞在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淡淡道:“等會會有人來教你。”
許菱抬頭看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以為那日這人停了手,便是改變了想法。卻不料……他還是要找人調…教自己!
許菱喃喃道:“不,殿下,不要,求求你……”
蕭浩瑞放下茶杯,走去床邊,安撫道:“你說得對,面對我,實在是為難你了。那劉七專門負責這類事情,我等會便坐桌邊看著,他也不敢傷了你。”
許菱臉色霎時慘白,心痛如絞。
她第一次清醒認識到了,自己在蕭浩瑞眼中,不過只是一枚棋子。他的溫柔戲碼近乎本能爐火純青,可那從來不是為了自己。是的,蕭浩瑞不愛她,他對她,根本毫無一絲情誼。
以至於,他能安然坐在一邊,看著別的男人玩弄自己。
許菱慘然一笑,死死抓住蕭浩瑞的手:“殿下,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學習。”
蕭浩瑞想了片刻,終是拒絕道:“劉七比較懂。”
許菱直直看著蕭浩瑞,目光之中盡是淒涼,悲苦,哀求,責備。蕭浩瑞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目光,似乎所有的感情都自那雙眼中撲面而來,爭先恐後想要跑進自己心裡。他微微皺眉,索性甩開許菱,又坐回了桌邊。
這時,門被輕輕敲了三下。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殿下。”
蕭浩瑞淡淡道:“進來。”
劉七進門關門,垂頭而立。
許菱看去。劉七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像很普通,那雙眼中卻盡是陰沉的死氣,眼眶深深下陷,眼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