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沒打算為難顧流墨,畢竟他最得意的門生還在這呢,跨省來看他,還多年不見,總得給人留幾分面子不是?
可這個墨小子實在是夠大膽,非但不適可而止,還趁機來了個深情大表白。
他那單純的灼灼怎麼敵得過狡猾多端的墨小子?
這不,他老頭子還沒說話,孫女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瞧灼灼那模樣,那眼神,那氣勢,那簡直就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不答應,我就跟他私奔!
還偏偏威風凜凜,雄威震震的卓老爺子一碰上華灼,就泥人似的沒了脾性。
孫女都說了喜歡人家,他再出聲反對,這不是擺明了拉寶貝的仇恨麼?
老爺子在心裡不停的打著算盤,瞥了眼一直悠閒看戲好不得意的卓越,頓時來了主意,清了清嗓子將繡球丟擲去。
“當爹的說。”
其實大神這次的拜訪可以說是集天時地利人和於一體。
一開始在老爺子還不知道他是來誘拐自家孫女,沒有產生防範意識的時候,先給老人家留下了幾乎完美的印象。
導致現在卓老爺子雖然猛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家寶貝孫女被人勾跑的事實,但打從心眼兒裡對顧流墨還是認可的。
這種情況其實好辦,老爺子刀子嘴豆腐心,帶兩罐好茶,天天在他跟前磨啊蹭啊,時間一長,不就當一家人看了麼?
最大的問題就是作壁上觀,看似全然無反應,實則縱觀全域性的卓越。
這個岳丈大人可不好糊弄,顧流墨轉移焦點看向卓越。
只見剛剛還無形之中被老爺子勒令噤聲的卓越,終於奪回了場面的主導權後。首先慢條斯理啜了口廬山雲霧,潤入咽喉。直到大家的胃口都被掉的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看向顧流墨。
“你拿什麼對我女兒情有獨鍾?”
言語平淡,內容犀利。
卓越一反方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變得咄咄逼人,嚴正銳利。
此時他不再是掌控政局的高官,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一個擔憂女兒歸宿的父親。
他問的問題再平常不過,也再直接不過。
這樣令人深思的問題,顧流墨並沒有思考,彷彿這個問題在他心中已演練了百次千次般,他直視耐心等待回答的卓越,眼眸清澈真摯道。
“五年,墨請求用五年的時間給灼寶一個平穩安定的將來。”
“五年?”
卓越挑眉,顧流墨接上。
“五年之後的墨不會讓卓二叔有機會,問出今天的話。”
今天的他還不足以許諾灼灼的未來,但五年之後,他會強大到擁有灼灼的一生,無人質疑。
聽出了顧流墨的話外之意,卓越眯了眯眼。
這小子實在夠傲,重點是,他傲得看在眼裡就那麼夠勁兒,心裡就那麼對味兒,好像這普天之下皆為他腳底之糞土是理所應當。
“爸爸……”
華灼看大神已經表決心表得那麼明顯,卓越還一臉陰晴不定,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彎彎道道,索性拉長音明確表達自己的不滿。
弄得卓越第一百零一次感慨,這恨嫁的閨女喲,真恨不得把自己賣給那小子,然後幫那小子數自己的賣身錢。
女大不中留啊……
人家當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幹嘛還扮演封建社會舊式家長那樣頑固又古董的角色?
於是,卓越終於開明瞭。
“嗯,那就過五年再說。”
顧流墨:“……”
華灼:“……”
老爺子:“哈哈哈!哈哈!”
大笑完才發現自己的笑聲格外豪邁和突兀,孫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