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無人可比的天賦,做商人真的是可惜了,若是死後重生,絕對能夠撈個金馬獎燙燙手氣。
華灼嗤笑一聲,看向華琛的眼神裡,冷清的沒有一絲波動,完全是看一個陌生人。
“你想要什麼?”
被她鎮靜的眼神所震懾,華琛繃緊了全身的皮毛,細細在腦中思量再三過後才悽慘悲涼道。
“灼灼,爸爸沒想要什麼,真的沒想要什麼。爸爸只是想來看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
“正如你看到的那樣,我現在過得很好,那麼,可以離開了麼?”
她眸光中水晶一般透亮,彷彿能看穿這世間任何的汙垢雜質。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平淡的沒有情緒,卻是每一個都有一種不容駁回的力量。
話畢,她飄散轉身,竟是再看對方一眼都懶得。那種不屑與之對持,不屑與人解釋的清高,一如既往。
這份無形中流瀉出的清高讓團團圍著的人群不自覺後退,讓出一條道。
華琛看形勢不妙,轉轉腦子,飛速奔過去撲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華灼的雙腿,哭訴聲震天撼地。
“灼灼啊!爸養了你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就是養條狗都有了感情,你怎麼說走就走?
爸爸好不容易見你一面,你就真的這麼狠心不跟爸爸多說幾句嗎?”
雙腿被他卯足了勁兒抓著,耳邊全是他一聲比一聲虛情假意的哭喊,華灼胃裡都噁心的蕩起酸水,語氣冰冷的說。
“華氏已經成為歷史,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使勁的力量有一瞬間僵住,似乎是沒想到這樣精湛的演技還是被一眼看穿,華琛抬起頭仰望著華灼,竭力控制的嘴角已經變形。
“把華氏騰雲還給我。”
真正的嘴臉已經被揭穿,也沒什麼裝下去的必要了。
是他低估了這個女兒,曾以為自己一開始就刻意把她養的刁鑽任性、蠻橫嬌縱,她就真的會按照他的期望永遠做一個扶不上牆的阿斗,沒想到正好給了她披著嬌憨外衣反將一軍的機會。
不錯!他華琛的女兒就該這樣,同他一樣狠,同他一樣六親不認!
他緊緊制住華灼,慢慢站起來,扣住她的脖子,一眨眼的功夫已是架了把明晃晃的刀。刀刃就抵在她喉嚨口的位置,輕而易舉就能割開血管。
本來還一直當娛樂看得人們冷不防真槍實箭的上了刀,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開始慌亂四散奔逃,有撥打110的,有找校警衛的,有找老師的,有什麼都做不了一個勁兒亂叫的。
剩下少部分相對比較鎮定的學生,聲音顫抖的希望能穩住華琛。
“這裡是學校,你可不能亂來……”
“千萬別激動……別把人傷著了……”
“放手……快放手……”
別人的唧唧喳喳華琛充耳不聞,他扼著華灼的肩膀,右手死命握緊磨得鋒利無比的刀,看著沒有意外沒有恐慌,甚至沒有變幻過表情的華灼,恨恨的威脅道。
“乖閨女,好歹父女一場,你總得給我留條活路是不?
我這人有冤抱冤有仇報仇,誰要是讓我不好過,她也沒活路可走,這一點你可最瞭解的。
你只要說服你那能幹的繼父,想辦法把我的華氏一分不差的給吐出來,我可以保證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不然的話……”
華灼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刀都架在脖子上隨時隨地都能結果了她,而她卻大腦一片空白。
那些所謂的驚慌失措,那些畏懼害怕,那些難過失望,她一樣都感受不到。彷彿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面臨死亡的不是自己,什麼都跟自己無關一樣。
她臉上的從容,她的緘默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