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情報屋小姐難道不知道嗎?”
“那不一樣。”我放下杯子,一臉嚴肅地向他解釋這個問題,“知道不知道那是我的事,做沒做到這個禮貌就是你的事了,對吧?”
他輕笑了一聲,竟然贊同了我的意見:“也是。”這麼說著,他朝我點了點頭,微垂下視線直視著我的眼睛道,“我是彭格列十世,沢田綱吉。”
咚。
胸口猛然一滯。
他的目光那樣認真,就好像說出口的是一個承諾。我忽然覺得有點難過,強忍著閉了閉眼才恢復。
“很好,沢田先生。”我滿意地應著,順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便箋紙和簽字筆,迅速在紙上寫了個“潮”字,遞到他面前,“我的名字。漢字這麼寫,用你喜歡的方式唸吧。”
“漢字……?”他詫異地看了看我,又低下頭去看紙上的文字。也許是因為母語的關係,他一張口唸出來的就是日文,“潮……Ushio?”
我挑起嘴角笑了。
沒錯,這樣念才對。“潮”這個漢字的羅馬音就是Ushio。
沢田皺了下眉,重新看向我的時候眼中帶了幾分探詢,讓那張臉顯得有些不同於剛才的嚴肅。他沒有說話,謹慎地又看了我幾眼,突然用雙手撐住下巴笑起來:“你也是從日本來的嗎?”
我聳聳肩:“這個無可奉告。”
他了然地應了聲:“介意我用日語交談嗎?”
反正在這個世界裡無論哪種語言都可以聽得懂的,我點了下頭:“都可以哦。”
不知他是不是鬆了口氣,下一句話就換上了日語:“那麼,潮さん。”沢田綱吉一眨不眨凝視著我,我甚至能在那雙漂亮的棕色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是真的就在他面前。不再是我看得見他他卻看不見我的狀態,我們是對等的,我坐在他面前,而他也看到了我——這個感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真實過。
他彎起嘴角,眼裡卻有銳利的白光一閃而過,“這次請你到這裡來,是希望可以得到大名鼎鼎的情報屋Ushio的幫助。我們現在非常需要你們的力量。”
我沒有立即答話,假裝自己正在思考。
其實根本不用這個人開口,我們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就在為之後幫助彭格列作準備了。阿遙潛伏在白蘭那裡一週,拿到了最初的情報資料。阿紫也已經和獄寺隼人接觸過了。
而我,我知道,只要彭格列好好的,你也會好好的。
我明白這個想法很二而且非常二。別人都說愛屋及烏,可要是沒有你這隻“烏”,“屋”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我就是這麼想的。
“好啊,對於情報屋而言,能有彭格列這樣強大的家族提供承諾的話,想必也會輕鬆很多吧。”我衝他微笑,調皮地眨了下眼,“不過關於我的身份,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沢田先生也明白該怎麼做吧。”
對面的青年再次笑起來,這一次,是純粹感激的笑意,那麼幹淨,乾淨到幾乎要劃傷我的眼睛。他朝我伸出右手,頷首道:“那是當然的,接下來就請多指教了。”
我看著那隻手,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也伸過去,握住。是如想象中一樣寬厚溫暖的手掌,掌心有不怎麼明顯的粗糙感,大概是指根處的薄繭吧。
我的手在他掌心裡看起來那樣小,只要他願意,完全就可以嚴嚴實實地包住。
心臟冷不防又開始如擂鼓般跳動。我在心裡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能夠和之前一樣自然:“彼此彼此。”
從酒店出來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