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也有零零散散的事情要處理。
她們回去的那一天,沢田、Reborn、獄寺、了平、山本和藍波都去機場送行,彭格列沒有了那些人竟然也稍顯冷清。我無所事事了大半天,最後抱著新買的速寫本下樓去了花園。
雖然這個季節的陽光炙烈得要將人曬化,但幸好這裡樹蔭濃郁,每每當陽光斜穿過樹冠,落在身上時已經溫柔了不少。林風吹動樹梢沙沙作響,周圍杳無人聲,安靜得連樹葉落地的動靜都異常清晰。
我難得這樣靜下心來畫畫。以前出門寫生要不就是趕著早點畫完可以下課回寢,要不就是無法集中心思以至畫得又慢又糟糕。現在想來,真的從未這樣認真地畫過一幅畫。
明明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如此寶貴,每一天都需要用盡全力地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更不用提幾乎一直以來都要面對大大小小的狀況。可偏偏這樣,反而能夠珍惜這麼短暫的時光做些自己的事情。
我盤腿坐在樹下的陰影裡,細細勾勒出前方花壇中那朵紫色鳶尾的輪廓。等底稿一遍打完,才注意到背後已經極為接近的腳步聲。
對方大概並不想打擾我,刻意放緩了動作在我身後站定,接著微俯□,越過我肩頭打量著速寫本上的鳶尾花。
筆尖停頓了一下,我偏頭向上看去,正對上青年專注的側臉。這麼近的距離,好像能夠連眼睫毛的數量都數得一清二楚。
我眨了眨眼:“剛回來嗎,沢田君?”
“是的。”對方轉過頭衝我微微一笑,棕色的眼睛裡恍若盛著夏日的殘影,“打擾到你了嗎?”
我搖搖頭,隨即又抬起筆重新開始畫。沢田就那樣站在我背後,看了一會兒開口道:“我記得潮さん說過你學的是建築吧?”
“是啊。”我隨口應著,一邊修改一邊往花瓣上加第一層陰影。
“……有沒有考慮過畢業後來義大利進修?”
我頓時愣了一下,差點就把筆尖撞到了紙面上:“誒?這個啊……”說話間忍不住又看了眼沢田,他對著我彎了彎眼角,臉上看不出什麼刻意的表情。我想了想,重新低下頭,“有這樣想過,所以這次其實也算是前期考察……之類的吧……不過,很難說,我個人倒是更喜歡北歐。”
話雖如此,可我清楚地知道,就算我之後再一次來到義大利甚至西西里,也不可能再遇見沢田綱吉這個人。
因為我所在的,是個沒有你的世界。
背後許久沒有傳來說話聲,我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開口,只好接著畫畫。周圍依然涼風徐徐,也不知過了多久,青年微涼的嗓音才在婆娑的樹葉搖晃聲中響起:“是嗎……”中間停頓了一下,話題忽然一轉,“說起來,京子ちゃん沒在機場見到你覺得很遺憾呢。”
“是嗎……”
“嗯,她說下次一定要請你去並盛。潮さん有興趣嗎?”
“也好啊,反正我還沒去過日本。”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我想,一定沒有那個機會的。
即使我以後真的會去,也肯定不是和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我差不多將底稿修改完也打上了第一層陰影,正對著那朵作為參照的鳶尾花做比較,忽然聽沢田又問道:“潮さん之前是不是說過……等這段時期結束後就會回去?”
我停下動作,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沢田綱吉垂頭看著我,臉上依然是淺淡又溫柔的笑容,“你要……回去哪裡呢?”
我要回去……
那個沒有你的世界啊。
“是呢,要回去哪裡呢~”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回過頭用筆尖一下一下點著下巴,“沢田君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沢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