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高晨曦,我在這兒是給你面子,你也不看看在這個團聽誰的?你他媽別在老子面前裝她孃的有文化,我告訴你,老子最看不來你們知識分子那股寒酸勁!”
“趙虎!這裡我是政委,你上次的行為已經違反了八路軍的政治紀律,你難道還想到師部去挨訓嗎?”
“我知道,上次不就是你在師長那裡打的小報告嗎!長舌!”趙虎不屑地說。
“你,你……”高晨曦被噎得沒話說,“哼!”的一聲索性頭一撇,坐到了椅子上。
“哼!”趙虎看來是真的來勁了,也學著他的樣子坐在了一旁,兩個人怒氣衝衝地分坐在兩邊,誰也不搭理誰。屋子裡一片死寂。
畢竟趙虎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最耐不住寂寞:“我懶得和你計較!”
“你!”高政委聽到這話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咋地,稀得理你,你以為你是誰?怯,裝酸!”說完,屁股一甩,就走完了事,留下高政委一個人在屋子裡生悶氣。
相比之下,蘇聯紅軍這邊政委和連長之間的關係可就好多了,但是他們有其他的問題。
四個連長和卡圖科夫政委圍坐在一張桌子,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張天然的石頭上吃著乾糧。
吃著吃著,卡圖科夫政委突然來了一句:“部隊的乾糧還有幾天?”
看來誰也沒有注意這個問題,下邊沒有一個人回答。
這下可把卡圖科夫政委急壞了,他以為乾糧太少,他的軍官已經不好意思或者說不敢報出來了,於是他乾脆拿起自己的乾糧袋,直接遞給謝爾蓋耶維奇:“看看下面的戰士誰缺乾糧,把這個送去。”
“這……”不光是謝爾蓋耶維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他的人也不清楚政委為什麼會這麼做。
無奈,舍甫琴柯只得站起來說:“部隊的乾糧應該還有六天吧。”事實上的數字比這剛好少一半:3天。
但這並不是最要緊的問題,彈藥短缺才是紅軍面臨的頭號問題——他們與後方已經失去了聯絡,彈藥基數已經小於一個基數了,並且這裡的地方部隊根本沒有他們需要的子彈型別,這些問題每每都在吃飯的時候困擾著紅軍政委和指戰員。
夜,是那樣的寧靜、和諧,如果沒有戰爭……
謝爾蓋耶維奇蹲在石凳上,掏出口袋裡揣著的口琴——那是他的妻子,一名中學音樂教師送給她的,她長得很像娜達莎,以至於他一直把娜達莎當成自己的親人。但是,1941年6月的那個晚上,空中呼嘯著的斯圖卡轟炸機尖嘯著露出猙獰的面孔,腹中的炸彈落在了一座農家小院裡,一位年輕婦女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
他把口琴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把它放在嘴裡,那靈活的空氣在管內活躍地穿梭著,然而奏出來的,確是悽婉、優美的樂聲:
再見,
告別城市鄉村,
遙遠的道路召喚我們,
我們都是勇敢的青年,
在黎明時候去參軍,
吻別我吧,
我心愛的姑娘,
共青團員出發去打仗,
我們去了,
你們不要悲傷,
我們一定會勝利回家鄉。
我們要粉碎烏雲般的敵人,
要把路上障礙全掃清,
敵人不能逃出自己的墳墓,
敵人這一輩子難活命。
偉大的時刻現在已經敲響,
人民給了我們手中槍,
再見,
再見,
告別城市村莊,
在這黎明時刻上戰場。
他停了下來:黎明在哪兒?我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