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我避開秦牧野的目光,道:“可是,現在,我就是我,宋白。不管你對我有多麼的不滿,我還是我。”
秦牧野勾唇一笑,端的是容貌傾城。
“你自然是宋白,前天晚上,我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我的臉又是一陣通紅,暗罵了他一句,爬到床的內側。他站在床側,看了我好一會兒,慢悠悠地脫掉長衫,躺下來。
“對了,聽說振國將軍是岳父大人的舊部,他回朝,可來看過你?”
我閉上的眼又睜開,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這麼問。
“前些日子,孩兒滿月,他倒是有來過相府,可有單獨見過你?”
“……未曾。”畢竟是古代吧?單獨和男子見面,只怕要惹了一身騷。秦牧野用手撐著腦袋,側臥,目光綿軟中帶著凌厲。
“甚好。”他輕柔地一笑,我卻覺得渾身一陣涼意。連忙扯過被子,將娃娃抱在懷裡。
我在娃娃的哭鬧聲裡醒來,秦牧野居然還沒有去上朝!他正笨拙地抱著娃娃,怎麼哄也停不下來。我噗嗤一笑,這個平日端莊嚴肅的男子居然還有被娃娃折磨到如此狼狽的時候。
“我來,娃娃大概是餓了。”
我將娃娃抱到懷裡,娃娃就不哭了,一個勁地往我胸前蹭,這孩子……我伸手拍著他的背,對秦牧野道:“相爺,我要餵奶,你先回避迴避。”
秦牧野冷哼了一聲,居然還不出去!娃娃又哭了起來,我將娃娃放在床榻上,扯過秦牧野的衣袖,道:“相爺啊,你留在這裡,也沒奶喂,走吧走吧。”
秦牧野愣了一下,人已經被我退出門外了。我忽然想起來他好像只穿了一個白色的褻衣!連忙將架子上的外衣給他遞出去,道:“相爺,得罪得罪。”
秦牧野接過衣服時,那眼神是無比的怪異的!帶著一絲趣味,一絲尷尬,一絲無奈!天,我拍拍腦袋,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秦牧野面癱男,天然呆,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神情?
我和娃娃來別院已有半月餘,正是三四月間,百花盛開,爭妍奪豔。娃娃臉上留下幾個很小的豆點,我便笑著叫他——豆豆。
秦牧野聽我這麼叫他,也沒什麼反應,於是,豆豆就成了娃娃的小名兒。
這一日,秦牧野未去上朝,晚姑娘也留在別院裡。用過早膳,實在是無聊的很,晚姑娘便提出要去遊湖。我本想推辭,可人家似乎盛意拳拳,我想想也是,來這裡都這麼久了,除了在丞相府每日就吃喝拉撒,便是在別院裡照顧小豆豆了,還是出去見識見識的好。
秦牧野和晚姑娘並排走在前頭,我抱著娃娃走在後頭。
他們二人白衣翩翩,我一身粗布麻衣,別對比還不知道,這一對比,我忽然覺得我就是他們“夫婦”二人照顧“少爺”的“乳孃”。
果然,到了別月湖的時候,一個撐船的小廝上前行禮道:“相爺,夫人,小舟已經備好。”
晚姑娘抱歉且尷尬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在意地一笑,道:“相爺,夫人,請。”
秦牧野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搭理我的無理取鬧,只是一把拉過我,道:“晚姑娘,你先請。”
我仰望天空,話說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說是小舟,人家丞相的排場怎麼可能小?
他們坐在船頭開始下起了象棋——老孃會下五子棋,圍棋,飛行棋……就是不會下象棋。我看了一會兒,覺得實在無聊,就跑到船尾,和船伕閒聊。
“姑娘,這是誰家的娃娃?”船伕以為我是個小丫鬟,如是問。我笑道:“相爺的兒子。”
他看著我的目光立馬不同,道:“能給相爺照顧少爺,姑娘果然不同啊!”
我嘿嘿一笑,也不拆穿。船伕又跟我說起了這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