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起走向另外一邊的席位。
其實是和他錯身而過,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隨著晚風傳到她的鼻翼裡——酸澀又刺鼻!
安瀾並不適合這樣的場合,趁卓不凡跟人說話時藉口去洗手間走了出來。
其實並不是一定要方便,只是想要出來透透氣而已。
巴山蜀水的洗手間設定在臨水長廊盡頭的涼亭,非常的藝術唯美,如果不是服務員帶路,安瀾實在無法把這翹角的涼亭跟洗手間連在一起。
是初春,夜晚的風有些涼,從宴會廳到涼亭洗手間,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臨水長廊。
晚風吹來,打在只穿了晚禮服的安瀾身上,讓她不由自主的抱緊了雙臂,想要加快腳步,偏偏腳上的高跟鞋控制了她的速度。
涼亭四周都空空蕩蕩的,連避風處都沒有,她站在晚風中瑟瑟發抖,不由得又記起李清照的詞。
乍暖還寒時,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卻是舊時相識?她跟易水寒,現在也只能算是舊時相識了吧?
估計在易水寒的心裡,她連初戀都算不上吧?
待她從洗手間回來,訂婚典禮已經落成,宴席也已經開始。
宴席就設定在臨水長廊上,餐桌緊挨著扶欄,賓客們可以一邊用餐一邊賞竹觀錦鯉。
卓不凡在通往涼亭洗手間的轉角處等她,見她瑟瑟發抖,忍不住關心的問:“怎麼了?”
“有些冷,我。。。。。。。能不能早點回去?”安瀾實在不想在此多呆一秒。
“你去門口等我,,”卓不凡說話間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我過去打聲招呼馬上就出來。”
安瀾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隱隱約約的覺得有目光朝他們這邊看來,她即刻把肩上的外套取下來遞給卓不凡。
“你把車鑰匙給我,我去車上就不冷了。”
卓不凡嘴唇抿緊了一下,不過還是接過外套把車鑰匙遞給了她。
不認識
安瀾拿了車鑰匙低著頭朝門口走去,迂迴的臨水長廊太長,她低著頭急急忙忙的走著,只想儘快走到門外去。
因為低著頭,又因為有些急,當她發現跟前一雙黑色皮鞋時想要收勢已經來不及,於是便不可避免的跟人撞上。
“對不起,”她忙不擇地的道歉,抬頭的瞬間卻發現居然是易水寒,此時因為她的莽撞,他手裡端著的酒杯灑了不少酒出來,就灑在安瀾米色的禮服裙上。
“要不要去更衣室換一件?”易水寒的聲音淡然無波,只是帶著紳士的禮貌:“更衣間應該有準新娘備用的禮服。”
“不用,我馬上就回去,”安瀾用手提了提禮服裙,朝旁邊側了側身,準備和他擦身而過。
恰好卓不凡此時趕了回來,看見她和易水寒面對面的站著,趕緊問了句:“怎麼了?”
她搖搖頭:“沒事,我不小心撞到這位先生的酒了。”
卓不凡就笑著對易水寒說:“她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跟個孩子樣,你沒關係吧?”
易水寒嘴角抽搐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我沒事。”
“沒事就好,那我跟安瀾先回去了,她身體不舒服,改天再跟你喝酒。”卓不凡客套而又疏離的跟易水寒話別。
易水寒眼眸深邃如潭,目光意味深長的朝她看過來,而她略微低頭轉身,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口走去,腳步踉蹌得居然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
回去的路上格外的安靜,卓不凡沒有說話,安瀾更加沒有說話,車內的靜謐一直保持到安瀾所在的飛翔學校門口。
“你跟易水寒認識?”卓不凡在她推門下車時冷不丁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