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客人壞了氣氛,管家,這筆賬怎麼算?”
明明是梨園,他在這裡卻有宛若主人的氣場,看得安離暗暗猜測來人是何方神聖。
管家聽得冷汗直冒:“擾了佛爺聽戲的雅興,實在是該死!來人,把這鬧事的傢伙給我帶下去扔出梨園!”
佛爺?那個素來與二爺交好的張大佛爺?
明眼人都知道剛剛唱戲的時候張啟山分明不在,只是正好趕上那人鬧事的一幕。雖然不知道佛爺出手解圍意欲何為,但是把“鬧場子”的罪名之上再加個“壞了佛爺的興致”,同時惹了二爺與佛爺,鬧事的傢伙以後估計是沒法在長沙混下去了。
張啟山又說:“我看這戲也唱不下去了,都散了吧。”
說散就散,在長沙張啟山就是一尊誰都不敢惹的大佛,在場的人沒有誰會活得不耐煩了去違背佛爺的意思,哪怕知道他這趕人的要求極無禮,卻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敢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只半盞茶的時間,場子就清了個徹底,乾淨得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未發生過。
管家與一干小廝都退下了,偌大的場子裡只剩下安離與佛爺副官三人。安離妝還未卸,戲服也還沒脫,就那麼站在臺上,手腳僵硬。半晌,安離撿起臺上安靜躺著的戒指,冰冷的溫度根本讓人看不出來它不久前還戴在他人的手指上。
剛才就是這突然飛來的戒指打中了他的手臂,這一手必定出自救場的佛爺。
安離恭敬地把戒指交到張副官的手中,後退幾步保持著距離:“謝佛爺出手解圍,妾身感激不盡。”
張啟山瞅著她:“你叫什麼?”
他的聲音遠比剛才要來得低沉悅耳,嗓音幾乎就此烙進安離心中最隱秘的角落。
“小女安離,見過佛爺。”安離盈盈下拜。
張啟山把擦乾淨了的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隨意地問道:“梨花的梨?”
身處梨園,讓人容易聯想到“梨”這個字。
安離淡淡地說:“離別的離。”
大抵是有些意外,張啟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這才穩當地落在了安離的身上:“為何不是梨花的梨?”
安離沒料到張啟山問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話題就這樣沉寂下來,張啟山面對沉默的安離,倒也沒怎麼在意,悠悠地喝著茶,看起來很享受這安靜的氛圍。
“名字只是稱呼,若是佛爺願意,也可認為是‘梨花’的‘梨’。”
“離姑娘似乎話裡有話,”張啟山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我雖管理長沙,但他人姓氏名誰向來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
安離也是聰明人,見好就收:“是安離失禮了。”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何救你。”
“佛爺若是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問了也無用。”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張啟山輕笑一聲,“你倒是不似他人對我畏首畏尾點頭哈腰。”
安離低頭:“自是怕的,但是安離愚鈍,只會唱戲,不懂如何取悅人心。”
這一句毫無畏懼的話,讓張啟山眉眼都舒展開來,俊朗的面容添了一絲柔和的味道。抿起的嘴角看起來竟也有幾分少年時遇摯友似的欣賞,朗聲說:“離姑娘聰明過人,張某是粗人,及不上姑娘半分,但是我欣賞姑娘的不卑不亢。”
從始至終,安離都平靜得過分:“佛爺抬愛了。”
☆、003。容我擇日瘋
003。容我擇日瘋
晴空朗朗,溫度是難得的舒心,暖暖的晨光把人的筋骨都曬得舒展開來。不知鳥雀是否也因此而興奮地站在枝頭放聲高歌,把凝固在安靜的後院的沉寂給盡數打破。遠處隱約露出小亭子的屋簷一角,二月紅與張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