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一座高檔公寓樓裡,其中一間複式樓層中,一個神情憔悴的女人坐在木質地板上,神經質地笑著,眼窩深陷,她懷裡抱著一個金髮的芭比娃娃,右手溫柔地一下下地撫摸著娃娃的腦袋和身子,可下一分鐘,她卻突然歇斯底里地狠命地撕扯起娃娃的頭髮,又大力地將娃娃摔到牆上,娃娃被摔得彈到了另一處的地板上,女人爬起來奔過去,使勁地用腳在上面踩著。直到累得氣喘吁吁癱坐在地上,痛苦流涕……
黎榮光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沙發前方左右兩端各自站著一名體格健壯的西裝男,力叔站沙發後面,輕輕地幫他敲打著肩膀。眼見女人如此舉動,黎榮光伸手抬到胸前比劃了一下,力叔立刻撤回了雙手,恭敬地退後一步,站在他身後。
昔日裡和藹可親的老人不復存在,黎榮光此刻的面容和眼神,充斥著得不僅僅是不怒自威,還有一種讓人窒息恐懼的狠戾之色:“陳韻兒小姐!戲演完了嗎?如果演完了,就做你該做的事,說你該做的話。我已經應你的要求,把你接回了香港,希望你也能謹遵你的承諾。不過如果你不講信用,也沒關係,我有法子把你接過來,自然也有法子把你送回原地!”
陳韻兒聽了這話,渙散的眼神終於有些聚焦了,不過她卻詭異地順著地板一點點地朝黎榮光的腳邊爬去。面對她這一舉動,左右兩側的西裝男看不下去了,作勢就要過去阻止她的行為。不料黎榮光一擺手,兩名西裝男邁出的左腳又收了回來,但依然緊盯著地上女人的一舉一動。
黎榮光看著在地板上朝自己一步一步爬過來的女人,迎向她那陰冷的目光,片刻之後,女人終於低下了頭,爬到了他的腳邊。就在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以防她對黎榮光不利的時候,她卻猛地抱住黎榮光的小腿,嗚嗚地哭了起來:“黎爺爺,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我…我懷了榮大哥的孩子,他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求求您。救救我吧!我知道,我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女人。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榮大哥最聽您的話了,您就幫幫我吧!我保證,我會自己把這個孩子養大。絕不會去打擾他的,真的,我發誓 ;!如果我做不到,就讓我此生不得好死!我……”
陳韻兒也不知道是哭得說不下去了,還是沒詞了,說到後面就變成了止不住的抽噎。
黎榮光聽了她的話,心裡萬分糾結,且不說她的話是真是假。光是聽到這碼子爛事,他就夠頭疼得了。那日他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當他聽出是陳韻兒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想掐斷,但這個女人卻在電話那頭歇斯底里的嘶喊著,好像有莫大的冤屈要申訴,他本不想管的,但畢竟這個女人昔日裡和黎晉西牽連太深。如果他就此不管,萬一這女人又生出什麼事來又是麻煩。就是在這樣的心態驅使下,黎榮光才耐著性子聽了她在電話那頭說了半天的話。
原來陳韻兒是趁著房間裡監視他的人不小心睡著的時候,偷了那人的電話,躲在洗手間裡給黎榮光打的電話,她說,除了黎榮光沒人能救她了。還說她手中掌握著關於黎晉西的重要的秘密。一旦這個秘密散佈出去,不僅黎晉西的聲譽盡毀,就連k集團也會因此受到嚴重的創傷和打擊。陳韻兒在電話裡宣稱,她並不想威脅黎榮光,但眼下她別無它法,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保命,她也只有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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