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深拎著皮包走到車邊時,看見四爺已經坐進了車裡,在後座吞雲吐霧。
她走到副駕,拉開車門,剛彎腰,還沒鑽進去,就聽見四爺的聲音,從後座傳了過來——
“讓你坐前面了麼?”
佟媽媽立刻上前,把深深的半截身子拉出來,關上副駕車門,再開啟後座車門,幾乎是壓著深深的肩,將她強行塞給四爺的。
深深身體不穩的摔進車內,腦袋撞在四爺肩上,束髮用的藍絲綢髮帶裡面,有一枚蝴蝶粉的水晶裝飾品,硌到了頭,疼的皺了下眉。
四爺偏頭打量她頭上的髮飾。
深深則快速的坐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開車。”
四爺轉臉,對司機吩咐,車子即刻就離開了嶽公館。
……
半小時後,一輛高頭大馬的黑車,穩當的停在鐵藝大門外。
司機最先下了車,繞到後車門邊,彎腰開啟。
深深穿著一套淑女裙裝,跟在四爺後頭,下了車。
四爺穿著高階氣派的深色西裝與大衣,梳著油頭,戴著一副墨鏡,白皙的面上溫淡如水,看不出多少情緒,站在陰沉的天色下,微微瞧了一番家宅,方才轉身看向深深,從她臂彎裡,拿走了那件粉色大衣。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敞開衣服,深深自覺的把胳膊伸進去。
今個是四爺母親約的客,來了不少人,宅邸中由遠及近的停著轎車,車牌號顯示的都是江城非富即貴的人。
深深低頭,跟在四爺後頭行走,手裡拎著的皮包,緊緊攥在手心裡。
洪兆琳站在遠處一棵百年老樹下。
穿戴十分講究,右手中指的珍珠戒指碩大無比,正與幾位麗人閒情交談著,聽到這邊簇擁的腳步聲,適才轉了臉,瞧到了四爺。
“四爺,您來了。”
深深抬眼,望著眼前這個明豔動人的女人。
她盤著髮髻,耳上綴著別緻的珍珠耳釘,恰好與她指頭上的交相輝映,說話也變了腔調,任誰也聽的出,她想叫四爺高興。
有一種女人,她很聰明,她知道在經歷豐富的成熟男人面前,不可充當女強人,所以卸下了鎧甲,只在這個男人面前,小鳥依人。
四爺點點頭,停下來,和洪兆琳過話:“天陰,你關節不好,穿這樣少,沒準受涼,還是去屋裡坐吧。”
洪兆琳的眼睛特別亮,對四爺笑著點了頭後,腳尖一轉,就站到四爺身邊,行為舉止非常大方,沒有任何逾距之嫌。
深深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洪兆琳的香水味,清新淡雅。
“深深。”
四爺回頭喚她。
她抬起頭。
四爺與洪兆琳並著肩,下巴剛巧碰著洪兆琳的頭髮轉向她,面上仍舊看不到笑意,對她講道:“去給奶奶問個好。”
深深點頭,看見洪兆琳漂亮的側臉轉向四爺,就垂下眼睛,不再去看。
……
小步跟在四爺身後進了樓。
四爺的兄弟姐妹,倒是一位也沒瞧見,但家中來了不少客人。
四爺的到來,讓在場的眾位,都不約而同的,朝他們的方向瞧了過來。
深深擱心裡猜測,今個是不是為四爺婚事而起的家宴,畢竟,連洪兆琳的父母,都出席了。
“洪太太,您瞧,那個小姑娘,就是深深。”
岳家宅邸的大客廳,富麗堂皇,坐在“家和萬事興”巨幅牌匾下的兩位老夫人,正遠遠的含笑,打量剛跨進門檻的深深。
其中一位,是四爺的母親;另一位,則是洪兆琳的母親。
洪兆琳身形挺拔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