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愈加放低了聲音:“這麼晚了王妃還未睡,是擔心王爺麼?”
周青青嘆了口氣:“總覺得此役兇險,也不知道前方打得如何。王爺和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我哪裡能在後方安睡。”
鬱將軍點點頭:“若是王妃擔心,不如跟我一道巡查一下營地安防,如今戰事正酣,若是有敵軍潛入,可就是個□□煩,我們仔細點,也算是替前線的王爺分憂。”
周青青想著反正也睡不著,鬱將軍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如今秦禎正在前方戰鬥,這後方他們可要顧好,免得讓他分了心。
她跟著鬱將軍去繞著營地邊界,仔仔細細檢視安防是否有疏漏。其實西秦軍紀嚴明,夜間巡防十分完備,大半圈下來,並未看到什麼不妥的地方。
直到走到邊角一處,周青青忽然覺得安靜得出奇,顯然這幾十米的地方,並未有巡防士兵。
她走上前問:“鬱將軍,這裡怎麼沒有人在巡防,這裡往外就是河谷,河谷又通往北*周所在的東面,若是有奸細從河谷中上來潛入戰營,豈不是很危險?”
在她前面兩步的鬱將軍沒有回話,而她此時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鬱將軍身材高大頎長,但年過不惑,印象中並不似眼前這身影挺拔。
她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正要轉身往營帳中央跑去,但腳步還未動,身體忽然一軟,張嘴要喊出的話,也卡在喉嚨。
她驚惶地看著前面的人轉身,一步一步走向她。那臉是鬱將軍的臉,但卻僵硬地沒有半點表情。她知道那是一張□□。
那人從袖子裡掏出一根白絹,將她的眼睛矇住,再開口儼然不是鬱將軍,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聲:“公主,在下奉我家公子之命,將你帶走,讓你受委屈了。”
周青青只覺得一股奇異的迷香入了自己鼻間,再然後便人事無知。
隔日一早,西秦戰營接到前方線報,西秦終於大破北趙西秦戰線,對方倉皇撤軍。
鬱將軍準備回秦禎主營帳報喜時,恰逢撞見聶勁。他大喜朝他道:“聶將軍,王爺贏了,正在回營地。”
聶勁點頭,走到營帳門口,低聲朝裡面喚道:“小姐!”
裡面沒有聲音,聶勁又喚了一聲,仍舊沒有動靜。他皺了皺眉,將簾子開啟,榻上空無一人。他折返走出賬,朝外頭兩個巡防小兵道:“你們見了王爺賬裡的小侍衛嗎?”
兩個侍衛搖頭。
其中一個又忽然想起什麼似地道:“昨晚他不是和鬱將軍一起巡查麼?”
鬱將軍一頭霧水:“我昨晚一直在帳中,並未見過她。”
聶勁聞言,臉色大變:“不好,小姐出了事!鬱將軍,快叫人去找。”
鬱將軍也是面露駭然,趕緊揮手:“快去找人!”又朝聶勁期期艾艾道,“聶護衛,這到底怎回事?”
聶勁沉著臉道:“有人昨晚扮作你,將小姐誘走。”
“什麼?”
聶勁只神色凜冽地看他一眼,便疾步走開去尋人。
“報告鬱將軍!”忽然一個士兵神色慌張地跑過來。
鬱將軍問:“何事?”
“昨晚東南角的兩位巡防兵遭人殺害,剛剛才發現。”
走了幾步開外的聶勁皺了皺眉,又加大步子,朝東南角走去。那湍急的河谷中,水流滾滾而逝,看不出任何痕跡。這是防守的天然屏障,卻也是藏身遁逃的好方式。這河水往東流去,翻過一座山,就是北*周前來的方向。大軍不能從此地進出,但身手好的個人,卻極易出入。
鬱將軍氣喘吁吁跑來:“聶護衛,王妃是不是?”
聶勁點頭:“王妃被人劫走了。”
鬱將軍不解:“外人皆以為武王妃被賜死,怎麼會有人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