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喚,即使被裴霽扶起來也仍舊在打顫,耳邊裴霽的聲音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殭屍已經被消滅了,可他的眼中卻還是能映出那些殭屍朝他緩慢的走過來的樣子。
程墨看著面無表情的程晏嘲笑自己的樣子,並未動搖,而是低下頭看著腳邊,以及腳下的白骨,用他那沒有起伏的聲音說著憐憫的話語:“他們曾經也是普通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堆白骨,願他們下一世不會再枉死。”
然而程晏卻並沒有心情去憐憫那堆白骨,把頭轉向了亓朝陽,看了眼他旁邊的裴霽,並拿出了一張符,問道:“這隻妖怪也要收了嗎?”
“那隻就算了,憑我們兩個的力量不是他的對手。”程墨回道。
雖然程晏並不是會因為這樣的一句話就會放過一隻妖怪的,但他還是收起了手中的符。因為對於亓朝陽身邊的大妖怪,他有從程墨聽說過,雖然是隻妖怪卻與人類和平共處,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可思議,而程晏在初聽時也是半信半疑,可在剛才,他見到裴霽奮不顧身的去救亓朝陽時,覺得也許就是有這樣的特例存在也說不定。
見那兩人一唱一和,裴霽也沒心情理他們,彎腰抱起還沒回神的亓朝陽,準備離開。
“喂,那隻妖怪。”程晏叫住準備離開的裴霽。
裴霽轉過身,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著程晏的目光卻透著冰冷,“如果是叫我的話,希望作為人類的你能更有禮貌一些,這裡沒我和朝陽的事了,就此別過。”
裴霽說完,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後,落在裴霽抱著的亓朝陽肚子上,程晏指著那個瓷瓶說道:“可以讓人恢復精神,對朝陽有幫助的。”
裴霽看了眼瓷瓶,勾了下手指,那瓷瓶便到了他手中,隨後看向程晏,說道:“既然這個當作賠禮,我就原諒你剛才的無禮。”
接著也不再逗留,裴霽抱著亓朝陽離開了楊帆的家。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程晏說道:“果然是個自大的傢伙。”
“不過也多虧了他,才能順利抓住這隻殭屍。”程墨看著唯一沒有化成白骨但卻被程晏捅了一刀的殭屍,喝了上百人的鮮血而達到幾乎與裴霽相等的實力,可最終還不是裴霽的對手,而那些為了將他們纏住而被“生”出來的殭屍,被裴霽打的全部殘廢,雖然沒了攻擊力,但依舊是“活”著的。而攻擊他的那些不是被定身符定住就是被他困在了結界中,其中也包括楊帆和他的媽媽。
“我們也走吧。”顯然程晏並不在乎是怎麼抓到的殭屍,見程墨看著客廳裡殭屍後,說道:“我們來送他們最後一程。”
程墨點了點頭,並開始行動起來。
*
裴霽帶著失魂落魄的亓朝陽回了家,將他放在床上,任憑他怎麼叫亓朝陽的名字他也沒有反應,裴霽嘆息一聲,將程晏給他的瓷瓶開啟,頓時從裡面散發出刺鼻的氣味,裴霽皺著眉,將瓶口移到亓朝陽的鼻子下。
“……咳咳咳……”
片刻後,亓朝陽猛烈的咳嗽起來,見有了效果,裴霽趕緊將瓷瓶蓋上,坐在床邊將亓朝陽抱在懷裡,給他順背。
亓朝陽的眼睛終於恢復了清明,但吸入的氣體刺激著他的氣管,使他不住的咳嗽。
直到那氣味消失,吸進更多空氣之後,亓朝陽才長舒了口氣,從裴霽的懷裡掙開,看著四周的擺設,接著驚慌的抓著裴霽還沒來得及換的被抓出了許多口子的衣服,問道:“我回家了?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楊帆呢?他怎麼樣了?”
見亓朝陽終於有了精神,裴霽也安了心,抬手揉著他的頭髮,說道:“已經死了。”
或許此時應該婉轉的告訴亓朝陽楊帆的狀況,但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而裴霽也並不打拐彎抹角,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