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黃笑了笑說:“誰叫這孩子一開口就叫我娘!”
“奶奶,這可不能亂說,不知道的還真當你在凡間生了個孩子!您可還是天界的準太子妃!”香兒提醒蕊黃。
蕊黃看著香兒,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瓜子說:“就你想得周全,叫人去燒水!把孩子給我洗刷洗刷!”
香兒走出去,對著門口的一隻灰狼道:“奶奶吩咐了,燒水,然後把這孩子洗刷洗刷!”
灰狼往裡看了一眼說:“奶奶,這孩子太柴了,不好吃!別洗了,扔了算了!”
蕊黃走出去,用比天上飄下來的冰雪更為寒冷的目光看著他說:“你不柴,自己滾進鍋裡,燙了毛皮,做盤紅燒狗肉來給他吃!以後,他就是這裡的小主人!”
灰狼立刻點頭哈腰道:“是小的忘記了,小的不吃人了!小的去燒水!”
兔子精紅著眼睛橫了灰狼一眼,啐了他一口道:“狗改不了吃、屎!”就將準備好的晚飯端了上來,說:“奶奶,您也別生他的氣,今兒他還進山抓了一隻野雞!給奶奶熬了雞湯!”
蕊黃將孩子喚醒後,囑咐小兔子帶著他去好好的洗洗乾淨,娃娃看見桌上的飯菜,那目光讓蕊黃很是不忍,只能作罷,讓他去洗了把臉,把手洗洗乾淨就過來。等孩子過來,除了膚色略顯粗糙了些,兩頰都生了凍瘡,眉目還是很俊秀的。
兔子精給孩子盛了一小碗飯,孩子抬起頭對她笑了笑說:“謝謝姐姐!”
蕊黃將雞湯裡的浮油進去撇去,舀了一小碗雞湯,推給他道:“慢慢吃,少吃些!等下洗個澡,再過來吃兩口!”
“謝謝……”謝謝兩字之後,他沒跟出稱呼,抬頭看著蕊黃,忽然低下了頭,臉頰和耳朵都長了凍瘡看不出,那額頭倒是紅了起來,那樣子甚是羞窘。
看著小人兒那窘迫的樣子,蕊黃嘴角上笑意堆上,給他夾了一塊魚剔了骨刺,放入他碗裡。如果不是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著幾萬年的記憶,而且無一缺失,蕊黃幾乎以為這孩子,當真與自己哪一世結過母子緣分。用自己的城隍特權,細細推了一推他的前生,居然和自己一般,每一生都過的顛沛流離。(天帝陛下要造假,假的也是真的。)一時間心中大動,憐惜之情又增加了幾分。
待他吃完,小兔子帶著他去洗了個澡,小兔子原要幫著他洗,方小龜死活不肯,自己一個人爬進了池子裡,溫暖的水包圍著他。外面剛才帶他過來的那位姑娘說:“用沐浴皂多搽幾遍,把你的成年老垢洗洗乾淨。”這是方小龜第一次自己洗澡,肚子裡有東西之後,有力氣了。他使勁地搓著自己,但是不知道什麼是沐浴皂,旁邊那些瓶瓶罐罐他不敢動,怕打壞了,人家就不要他了。
“胡鬧!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讓他一個人自己洗?”蕊黃邊說,邊推門進來,兔子精被蕊黃說了以後,做了個鬼臉,伸了伸舌頭。
看著小小的人兒將自己搓地已經身上發紅,蕊黃奪過了毛巾。從櫥子裡取出了一塊大浴巾,把他撈了起來,包裹好。伸手下去將池子裡的水放掉,看著混濁的水,蕊黃點點他的小腦袋說:“你還真是有料啊!搓下三斤泥了!”
這話一說,方小龜的臉低到了胸口,裹著浴巾坐在凳子上。蕊黃將池子重新沖洗乾淨,又放水進來。這才叫他過來,方小龜半是疑惑,半是羞地往蕊黃的方向移過來。被蕊黃一把抓了過來,拉開浴巾推進了池子裡。蕊黃拿起身邊的手工精油皂,在海綿球上擦出泡之後,幫他擦上,身上細細碎碎的新舊傷痕交錯……邊洗蕊黃邊問孩子,這兩年是怎麼過的?
孩子還小,很多事情未必能夠表達地非常清楚。蕊黃猜了個大概,方柳氏被姦殺,這孩子逃跑,跟著一個叫“鳴叔”的乞丐到處乞討。鳴叔身體每況愈下,直至死前想回到故鄉,即便是曝屍荒野也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