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你這樣機靈的姑娘。”一肚子小算盤,也不知都盤算些什麼?竟跟多年前那位塗先生一樣,看起來可親可近,其實根本沒人猜得透他心裡想什麼。
塗菲媛彎起眼睛笑了笑,抬手朝裡面一指:“先生,那我先坐過去了。”
“去吧。你先坐著,習字也好,我把這幾排書架都掃完灰,就過去。”閻先生說罷,提著雞毛撣子,仔細小心地拭著書架上的灰塵。
塗菲媛便走了過去,在靠裡邊的小桌邊坐下,卻是沒有馬上提筆,而是藉著書桌的隱蔽,抬腿抱起腳,咬起牙來。臭小子,那一下坐得真夠狠的。估摸著昨日就腫了,只不過沒大走動,並不顯。今早走了這麼遠的路,痛得厲害,只怕是二次受傷了。
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在心裡把少年罵了一百八十遍,才把腳放下,長撥出一口氣。這一坐下來,雙腳就解放了,不再時時受力,就舒服許多。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紙,又拿出筆墨硯臺,開始磨起墨來。
等到閻先生收拾完了走過來時,塗菲媛已經寫了兩張字,把昨日習的字都默寫兩遍。閻先生站在桌邊,等塗菲媛落筆,便拿起兩張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眸中露出讚許:“塗姑娘果然天資聰穎,這份過目不忘的本事,當真難得!”
塗菲媛便是笑:“先生只誇我過目不忘,怎不誇我寫的字好看?莫非很不堪入目嗎?”
閻先生聞言,便哈哈大笑起來:“我瞧著塗姑娘不短缺這一聲誇讚。”笑過之後,見塗菲媛仰著臉,睜著一雙黢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不禁心中一動,抬起手,撫上她的發心:“好看,塗姑娘的這份字跡,任誰見了,也不敢說是才學的。”
“多謝先生。”塗菲媛眼見著閻先生的眼中,彷彿有一絲水光閃過,心中浮現詫異。然而,她與閻先生畢竟沒熟到那個地步,故此裝作不知,搬著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說道:“先生請坐。咱們現在開始?”
清算賬簿之事,時間緊迫,越快越好。閻先生聽罷,神色一凝,從暗格裡抱出基本賬簿,放在桌上,掀開一本,來到昨日停止之處,手指著上面的字跡,慢慢唸了起來。
他一邊念著,塗菲媛一邊記著字跡,又在心中飛快計算起來。二人合力,一起討論著賬簿中的蹊蹺之處,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
“我去無憂酒樓叫菜吃。”閻先生合上賬簿,塞進暗格裡,轉身看向塗菲媛說道:“塗姑娘有什麼忌口?”
塗菲媛搖頭:“我沒什麼忌口。有什麼好吃的,先生只管叫來就是。”
閻先生聽罷,又是好笑搖頭:“那好。塗姑娘且坐,我去叫飯菜去。”
待他走後,塗菲媛盤起腿來,脫下鞋子,檢視腳上傷勢。原以為,經過一上午的休息,腳上應該好些了。誰知,那疼痛竟越來越難忍起來。時不時的刺痛,擾得塗菲媛的注意力都難以集中了,算賬目的時候都遲鈍了些。
若非如此,閻先生也不會合了賬簿,出去叫菜吃。這會兒,還不到吃飯的時候。
脫下鞋襪,只見左腳的腳背腫得老高,因著渾身面板黢黑,卻是看不出發紅還是青紫,只能瞧見明溜溜的,皮兒薄得彷彿一觸便能破掉。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塞塞。塗菲媛穿回鞋襪,咬牙切齒罵起來。臭小子,還想吃肉、穿新衣?屁!
等到回家後,便往村西頭的王大夫家裡拐一下,叫他給開點藥膏塗一塗。想到這裡,塗菲媛往後一倚,閉目思索起來,如何收拾那臭小子?漸漸的,唇角勾了起來。
未過多久,忽然聽到前面有了動靜。塗菲媛睜開眼睛,有客人來了?起身繞過桌子,往前面走去。閻先生不在,她怎麼也得去招呼一下。
才走到前頭,看見進來的幾個人,驀地怔住了。
“你是誰?”進來的幾人,看見塗菲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