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家主,見了她也會覺得尷尬。
如此,她不去其實更好。
“四娘子說的是,”術虎夫人說道,“那妾身就陪著四娘子,各處走走便是。”
李小娘子婉言拒絕道:“可不敢再勞煩嬸孃!嬸孃自便即可,不必為我操勞,免得晚輩心中不安。”
術虎夫人知道她不喜作陪,又知烏古論魁會來拜見,自己不好在場,也就不勉強相陪,因笑道:
“如此,妾身就失陪了,四娘子隨意就好。待小娘子乏了,便去青柳別墅歇息,那裡已經拾掇好了,只等貴客入住呢。”
李小娘子點頭道:“承蒙嬸孃盛情,不勝惶恐。晚輩就不謝了。”
口中說著惶恐,可語氣卻一派風輕雲淡。
術虎夫人客氣了幾句,就很知機的告辭。
等到術虎夫人一離開,雲裳周圍就都是自己人了,說話就方便了很多。
朱梅道:“烏古論魁那個惡賊,今日真會來拜會送禮麼?”
李桓點頭道:“那是肯定的,你要相信雲裳,她說烏古論魁會來,那廝就一定會來。”
以他刑警眼光的觀察,這個朱梅是可靠的,能發展為自己人。
女騙子察人用人的本事,還是很靠譜。
李桓不知道的是,這個詐騙計劃之中,還有一個外圍成員。
這個外圍成員也是雲裳收買的人,此人一直沒有出現,而是在距離長安東邊三十里的灞橋驛。
雲裳冷笑一聲,“陷阱挖好了,我的獵物豈有不來的?燒了一桌子菜,總要有人來吃飯。”
“此人想當司竹監使,當然要求我。對了,司竹監是個什麼官兒?他為何如此在意?”
李桓解釋道:“正七品差遣,掌管整個關中的竹林,兼管上林苑,還有三百監兵的兵權。”
“別看品級不高,卻是少府直轄,地方州府無權過問。”
“而且,司竹監管轄的關中竹海,外人不得擅自進入,幾乎就是一處獨立封地。”
“烏古輪魁想要這個官職,肯定是為了經營一方勢力,更方便他為非作歹。”
雲禟卻是擔心的說道:“裳兒,這事風險太大了,額一直心驚肉跳。烏古輪魁是個蠍虎的奸賊,可不是術虎夫人這等婦道人家,豈能輕易上當?”
“萬一暴露,額等都沒地方跑路哩。”
“大人放心。”李桓主動說道,“這個計劃就是陽謀,京師距離長安兩千多里,誰能證明我們是假的?”
“長安城中,又有誰見過李氏四娘子?根本就無法對證。”
他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憑他對歷史的瞭解,知道很多朝中之事。
這些事說出來,也足以打消別人的顧慮。
雲裳十分自信的輕搖螓首,說道:
“他們沒有揭穿我們的本事,起碼目前沒有。烏古輪魁的確奸詐狡猾,可他也不可能發現我的破綻。”
“再說,又不是我們找他,是他主動找到我們。而且,術虎夫人已經替我們背書了,有術虎夫人的巴結,他怎麼可能想到我們是騙子?”
“就算術虎高琪突然回來,他本人也不敢說李氏沒有四娘子。”
“除非…”
雲禟立刻緊張起來,“除非什麼?”
雲裳回答道:“除非對李氏外戚家族很熟悉的人,或許李氏外戚的人,突然來到長安。只有這種情況,我們才會立刻露餡。”
雲禟卻是笑了,“那額就放心了,這種可能,太小太小。”
眾人一起笑了。
的確,這種可能極小。
接下來,眾人就來到河邊祓禊。
李桓等人先設定香爐,祭祀祖先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