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壽的頭搖得更厲害。
「五……五萬兩?」天哪!讓他屍了吧!這群敗家子。
「五……」阿壽總算下搖頭了,很慎重地公佈答案,「五百萬兩!」
「五……」這回換尹老爺子結巴了,只見他的眼珠子不斷地往前凸出,就差沒有掉下來!
「老爺,您沒事吧?」元配芙蓉夫人看到尹老爺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急忙對一旁的奴僕使了個眼色。
「五百萬……」尹老爺子兩眼往上一翻,人便倒下去,差點把衝過來接住他的奴僕給壓垮。
「快把老爺扶進房裡休息。」小妾秋菊夫人趕忙支使下人,一行人鬧烘烘的朝睡房前進。
一個時辰後,在一堆人拚命急救的狀況下,尹老爺子才悠悠的醒來。
「哇……」尹老爺子一醒來,便開始呼天搶地,「老天爺啊!孽子啊!莫非天要亡我尹家嗎?」
「老爺千萬別太過傷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啊!」芙蓉夫人急忙奉上熱茶。
「是啊是啊!咱們尹家這麼大戶,這一點小錢算什麼呢?」秋菊夫人趕緊替他捏腿捶背。
「生子不孝礙…全都是你們這些女人寵壞的!」尹老爺子感嘆了老半天,突然開始發飆了,「你!都是你、你、你……」
他一手指向芙蓉夫人,「就是你,把鴻兒與鷹兒寵得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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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伸手指向秋菊夫人,「都是你,把隼兒疼得毫無忌憚!」
「冤枉啊!老爺。」兩位夫人開始呼天搶地,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在說,我們只是弱女子,能做些什麼呢?
她們完全沒有想過,這就是她們放縱孩子、不予管教的結果。
「阿福,」尹老爺子喊來老僕,「去算算那三個兔崽子在外頭總共欠了多少銀子,趕緊去清一清。哼!這回我非要禁他們的足不可!」
「老爺……」阿福面有難色道:「咱們府裡已經償還不了這些帳啦!」
「怎麼會償還不起?」尹老爺子又提高了嗓門,「那就拿寶庫裡的東西去變賣啊!寶庫裡的東西多得很,就拿……」他頓了一下,「就拿那個百凰朝鳳的花瓶去吧!」
「回老爺的話……那花瓶……沒了。」阿福老實說。
「咦?怎麼會沒了?」尹老爺子不敢置信的問。
「因為芙蓉夫人拿去給鶯小姐當嫁妝了。」
「嫁……好啦好啦!那就拿那副翠玉古鐲吧!」尹老爺子無心計較的說。
「回老爺的話……那古鐲……也沒了。」阿福囁嚅的再說。
「怎麼又會沒有了?」原本已緩和下來的脾氣又開始往上升,看來一杯香茗還是平定不了尹老爺子的火氣。
「因為秋菊夫人拿去和張家夫人打賭——輸了。」
「這……不然把那十二宮女圖拿去變賣吧!」尹老爺子已經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人似乎又虛脫了。
「回老爺的話……」
「別回我的話了!」尹老爺子吼道:「說!是誰又把畫給賣了,對吧?」
他的眼光惡狠狠的瞪向妻妾,把她們嚇得雙雙抱成一團。
「回老爺的話……」阿福慢條斯理的說:「是您自己一時高興,將畫送給花樓中的小芳姑娘了。」
「……」我咧!尹老爺子被堵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天地之城,旭閣
「烈爺。」一名僮僕恭敬地捧著一封信函,在得到主人頷首示意後,放在燭光燦明的桌案上。
「下去吧!」
烈爺——也就是「烈日之主」大手一揮,僮僕立刻猶如得到特赦般,落荒而逃。
烈日冷眼看著僮僕倉皇的身影,開始動手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