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家拋頭露面,去低三下四求人!”
還送上了她娘留下的大金碗!
她的大金碗啊!
早知如此她何必送那大金碗呢!
她這麼嗚嗚咽咽哭著,其間有穗兒小心翼翼進來,說是要準備午膳,她都懶得理會,讓她們隨意做了吃就是。
穗兒提著裙子溜出去了,她紅腫著眼,無力地趴在被子上,聽著穗兒那腳步聲。
心裡卻想,穗兒怕是巴不得趕緊溜了,免得湊近了自己挨一通罵,這雖是人之常情,不過想想終究心中淒涼。
她想起小時候,那孫嬤嬤偶爾會拿了廚房從食,她自己先吃,吃了後再隨意餵給她,孫嬤嬤只以為自己是小孩子不懂事,其實她都記著,只不過惦記她照料自己多年,也就不戳破罷了。
誰知道後來她竟然起了歹心。
男人不是東西,嬤嬤也不是東西,這可真是一群猴子都姓孫,沒一個老實的!
希錦想起這些,淚便再次湧出,熱燙的淚淌過紅腫的眼皮,竟是痠疼起來。
她勉強爬起來,過去芒兒房中,因希錦這一番哭,那奶媽也是無措得很,不知道說什麼,便忙和希錦說起芒兒的情景。
芒兒倒是好多了,不燒了,只是沒太有精神。
奶媽:“娘子,凡事你還是想開一些吧……”
希錦看那芒兒睡著,摸了摸他的小臉:“讓他睡吧,把稀粥溫著,等他醒了就給他吃,也不好吃多了,免得積食。”
奶媽連聲稱是。
希錦這才出來,回到自己房中,不過一進屋關上門,她眼淚便落下來了。
她哭著道:“爹孃,你們當年怎麼就只生了我一個,倒是讓我孤苦伶仃無人扶持,你們但凡給我生個弟妹,讓我遇事好歹有個商量啊!”
她坐在床上,發誓:“我是一定要休夫的,這日子再也不能過了,我要休夫,讓他滾吧,從此後,他走他的陽光道,我走的獨木橋,再不要一處。”
至於芒兒,那自然是歸她,是寧家的,是她寧希錦的,和那阿疇沒一個銅板的關係!
希錦想休夫,不過這事先不能聲張,不然還沒休夫就直接鬧得沸沸揚揚,各房都來聽熱鬧了。
她先找上了族長,說起自己的心思來,族長聽了,自然是勸,說阿疇到底年輕,他們又有一個兒子,以後好好處,慢慢磨著。
希錦卻紅了眼圈,說再磨不得了,這男人沒法要了,她就是要休夫!
族長見此也沒法,那批貨的事他也知道,其實心裡也覺得阿疇這孩子不像樣,希錦守著這麼一個夫婿能有什麼好日子呢。
當下族長也就為她主持,拿出來一本冊子,讓她寫一份“放夫文書”。
族長道:“這裡面都是放妻書,你學著點,比劃比劃,自己寫一封放夫書就是了,等你寫了,到時候拿過來,我們陪著你過去官府畫押就是了。”
希錦連忙謝過族長,這才回去,回去時,恰好遇上希鈺在那裡探頭探腦的。
希錦沒搭理,徑自往回走,誰知道希鈺卻湊過來:“二姐姐!”
希錦:“怎麼了,希鈺?”
希鈺察言觀色,見希錦這浮腫的眼皮,便道:“二姐姐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了?是姐夫惹了你生氣嗎?”
希錦知道自己要休夫的事也不好瞞,族中人總歸要知道的,現在自己也得鋪墊著。
希鈺這個人素來愛搬弄是非,讓她幫自己把休夫的訊息先放出去,大家好有關心理準備,回頭自己再提,也不至於太大驚小怪。
她心中主意已定,也就道:“是,最近有些口角,心裡不痛快,想著這日子沒法過了。”
希鈺一聽,自然心花怒放,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