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走。
阿疇見此,道:“霍兄,請吧?”
霍二郎:“寧兄,請。”
當下兩個男人闊走幾步,跟上了希錦。
阿疇伸出手來:“芒兒,過來。”
芒兒不聽,他雖看燈火看花了眼,正興奮,不過還是想賴在希錦懷中。
爹爹自然不如娘靠起來軟和舒服。
然而阿疇此時卻頗為強勢,道:“過來。”
芒兒聽著爹爹那不容置疑的語氣,扁扁唇兒,有些委屈。
霍二郎從旁看著不免意外,不過又在意料之中。
阿疇看似身份低微,但其實比他以為的更鋒利,當然也更體貼。
他看著那孩子,兩歲的小奶娃兒,很黑很亮的眼睛,扁著唇兒委屈的樣子有些像以前的希錦。
他的心便泛起些許異樣。
昔日那麼單純稚氣的希錦竟已經為人母了。
這時候便見希錦抬起手,哄了哄孩子:“娘累了。”
小娃兒不太情願,不過還是點頭了,希錦便把芒兒塞進阿疇那裡。
於是希錦從旁走著,阿疇抱著芒兒和霍二郎說話,大家沿著燈路往前走。
這路上人挨人的,又是賣各樣精巧物什的,芒兒見到這個想要,見到那個想要的,阿疇自然都給他買,不多時,阿疇手中便拎了不少。
霍二郎見此,也幫阿疇拎著幾個,阿疇謝過了。
希錦從旁看著,想著這兩人倒是客氣得很,乍一看還以為是好友,只是不知道如今這都揣著什麼心思。
她探究地看了一眼阿疇,恰好阿疇也朝她看過來。
視線相接間,阿疇很平靜,像是一切都稀鬆平常,自然而然。
希錦便鬆了口氣。
本來她多少有些愧疚。
那什麼閒漢什麼話本,她便是自個兒在家裡想一百遭都沒什麼愧疚的,那都是假的,永遠不可能的。
但是對霍二郎,她看人家一眼她都心虛。
其實她不必怕阿疇,阿疇只是她的贅婿,她不高興了也可以休他。
但她就是心虛啊!
希錦無奈,想著這就是人的良心,她可是有良心的好人。
好人往往被自己的良心所束縛。
好在,看起來阿疇彷彿沒當回事,她就覺得自己的罪過可以抹去了。
不用想了,放輕鬆吧,該幹嘛幹嘛。
這時候,霍二郎慢騰騰看了希錦一眼:“開春我就要上京趕考了,寧兄和五娘可有什麼要捎帶的?”
聽這話,才鬆了口氣的希錦道:“二哥,這倒是不必了,也沒什麼要買的。”
二哥……
這略顯親密的稱撥出口,霍二郎神情微動,再次看了她一眼,很長的一眼。
華燈寶炬,月色花光,他看她的眼神很特別。
希錦心裡便一個咯噔。
她偷偷瞄了一眼阿疇,看他反應,他還是沒反應。
如果他在意的話,他老兄好歹得給個反應吧?現在沒什麼表情,那就是不在意了?
其實就是嘛,本來也沒什麼,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和霍二郎絕無可能!
她只是冷不丁看到,難免想起過去,難免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正想著,阿疇卻突然道:“霍兄你過去燕京城想必要帶的行李不少,這個就不勞煩了。”
霍二郎笑得溫和:“若是有,記得告訴我,不必客氣,我們多年相識,這點事不算什麼。”
阿疇:“此去燕京城路途遙遠,霍兄是要早些動身吧?”
霍二郎:“是,到了燕京城,要租賃住處,還要購置各樣物件,熟悉考場,只怕是且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