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后娘娘只怕會對太子、太子妃心存芥蒂。”
木槿目光一冷,“她又幾時不曾心存芥蒂呢?何況心存芥蒂並不可怕,若是別有居心,咱們就可真麻煩了!”
青樺不覺變色,“你是說……”
木槿低頭沉吟,“總覺得還不致如此。皇后應該不至於如此糊塗,更不可能這麼快被咱抓住把柄。”
兩人正說話時,織布已帶人飛奔而至,見到木槿才鬆了口氣,“公主,那邊抓了四五個活口,正等候發落。”
他兀自蒙著面,一廂說著一廂已忍不住向那邊慕容繼棠慘嚎的地方張望。
木槿道:“趕緊把這位也一起帶走,秘密押起來先審著。記住,分開關押,分別審問……儘量弄清他們的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又準備在江北有些什麼動作!”
不指望涇陽侯府派出的人能問出些什麼來,但慕容繼棠顯然是個極重要的人證。不論問得出問不出什麼,有他在手,慕容家是否別有野心,早晚會浮出水面。
織布也深知輕重,忙應道:“是!”
“那啥……悄悄找個大夫,別讓他死了!”
“是!”
青樺在旁便補了一句:“也別讓他好了!”
織布愕然。
木槿則赤紅著臉掩口附和:“有道理。”
“呃……那麼,那個許世禾呢?緋期公子追著離弦狠打一通,離弦不想糾纏,已經跑了,緋期公子惱上了,如今已追他去了;許世禾卻已去那邊候著了,等公主給他解藥呢!”
想起孟緋期那我行我素任意妄為的性子,木槿不由扶額。好在離弦武藝也高,二人半斤八兩,便是不好跟孟緋期放開手腳打,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她嘆道:“許世禾總算沒讓我失望。給他解藥,放他走。”
“真放他走?”
青樺和織布幾乎同聲質疑。
木槿轉眸而笑,“怎麼了?”
青樺遲疑著,低聲道:“總覺得此人甚是危險。《帝策》之事,公主本是敷衍他,算是存心欺哄了他一回。他滿心只想對付景和帝后人,日後若是聽說,只怕又會生事。不如斷了這禍根的好。”
“不用了。我給了徐夕影足夠的銀兩,可以讓他們一世衣食無憂。自古溫柔鄉是英雄冢,許世禾受了半輩子凡人無法承受的苦楚,一旦過上安穩快樂的生活,絕對沒有勇氣再出來為死人爭權鬥利。便是知道我存心哄他,他必定也會裝作不知道。”
“公主英明!”
青樺雖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卻仍有些猶疑。
以許世禾的所言所行,無論如何都能打個圖謀不軌、犯上作亂的罪名。即便他再度和朝廷為敵的可能性不大,縱虎歸山總是不如斬草除根。
木槿已看出他的不認同,目送織布帶人奔向慕容繼棠,神色恍惚一陣,才低嘆道:“我將銀兩交給徐夕影,囑她從今後自己多保重時,她一直心不在焉。她什麼都不關心,卻問了我無數遍,許世禾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一去不回……”
青樺默然良久,驚歎道:“這月下老人的紅線,系得也忒離譜了吧?我原還當是許世禾一廂情願呢!那麼個怪物,嘖嘖……”
木槿道:“兩人都歷盡坎坷,算是同病相憐吧!再則,許世禾當年也算是個忠勇雙全的少年英雄,受了這麼多年非人折磨,也容易激起女兒家的同情之心吧?”
她攤攤手,“若換一個人那樣欺負我,我早扒了他的皮了!不過這怪物……我都不想殺他了!就當是為了徐夕影吧!”
“公主所言甚是……那徐姑娘著實可憐。”
看來受盡非人折磨的女子,一樣能贏得男人們的同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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