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我的一份功勞啊?”我也笑著回應她,“嗯,恭喜恭喜,等你下次來成都,可一定要請我吃飯,我一定會給你這個機會好好謝謝我的!”
她頓時就不依了:“你又想耍賴是不是?我走的時候,明明說好等我下次來成都是你請我吃飯的,怎麼又變成我請你吃飯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我義正言辭的告訴她,“當時你的專題作品可還沒有在我的幫助下獲獎,自然是我請你了,可現在你的作品獲獎了,獎金絕對不會少吧?當然該你請我吃飯了!”
“一頓飯也這樣推三阻四,你還敢不敢有點兒男人的風度?”她嘲笑我說。
“男人的風度?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有這玩意兒的?”反正我在她面前也從來不是什麼紳士,乾脆就將無賴的形象貫徹到底,隨後又很八卦的問她,“你的作品獲獎了肯定有獎金吧?到底有多少?你放開膽兒了說,不要怕嚇著我!”
“獎金?”她的語氣有些詫異,似乎她並沒有想到我會問她如此庸俗的問題,可她最終還是回答了我,“這個獎項的獎金倒是沒多少,畢竟是我們圖片社內部設立的獎項,不是什麼國際大影展,獎金和專題費用什麼的加在一起差不多五萬塊錢!”
“五萬?”
我差點兒被她這句話給噎死,在我的印象和認知中,她無非就是開著輛jeep牧馬人,揹著相機來我們成都這個地方瀟灑了圈兒,成天玩得各種嗨,快活得就跟神經病似的,玩的同時用她的相機噼裡啪啦的拍一堆照片,然後瀟灑完了就回北京,再然後,就拿獎了!
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吧?而且聽她這口氣,似乎這個獎項還不是什麼大獎,獎金也相對較少,滿滿都是嫌棄的味道……難怪她存兩年的錢就可以買輛jeep牧馬人,照她這架勢,買車、買房什麼的對於她而言,根本就構不成壓力,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富婆啊!
此刻,我突然發現,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至少對於蘇麥來說是這樣的,因為我並沒有由衷的因為她的獲獎和成就而感到高興,反而有些失落和哀傷,真的高興不起來。
蘇麥離開成都回北京的這段日子,我和她之間的聯絡並算不上緊密,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和她之間的友誼在突飛猛進,於她在成都的時候有著本質上的飛躍,偶爾的一次電話,甚至是一條微信,總能感受到無比熟悉的親近,宛如相知多年的老友。
據說,人與人之間是有磁場的,而我則堅定的相信,我和蘇麥彼此之間的磁場是極其契合的,否則我們為什麼在那種挾持的情況下,不愉快的認識,後來還能發展成為朋友?
可是這次她的獲獎,卻猶如一條鴻溝將我們遠遠隔開,我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我和她確確實實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間的距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最近與她的熟絡給我造成了錯覺,而現在,我該清醒了,我們不是一類人。
蘇麥的心思向來細膩,她似乎洞察到了我的情緒變化,並沒有再繼續獲獎這個話題,換了副口氣問我:“你呢?最近怎麼樣?”
我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不由自主的就回答得比較悲觀:“還不是老樣子,每天勤奮的上班把自己養活著,吃得飽,睡得著,談不上什麼好不好的!”
“你還敢有點兒追求嗎?”蘇麥似乎很不滿意我此刻的狀態,她說,“虧我走的時候還送了你一袋向陽花的種子呢,你不是已經種下了嗎?它不是已經開始紮根了嗎?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我被她說得有些臉紅,實在不想令她失望,於是趕緊提了提氣勢:“誰告訴你我沒追求了?我這叫沉穩低調,追求都藏心裡呢,難道每天咋咋呼呼的喊口號才叫有追求?”
“好好好,算我錯怪你了好不好?”蘇麥的語氣終於又變得歡快,我也儘量驅散著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