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競天”。
丫鬟大著膽子勸道:“世子雖然日日出去,但咱偷偷派去的人見了,每次…都沒上前說話的…”
金悅兒恨恨一拍:“說不說話重要嗎?世子心裡始終裝著…先世子夫人,讓我如何,如何…”
每一次說到“先世子夫人”,金悅兒的心就是一痛,沈煙霞同樣如此。
當初兩人同日嫁進燕平侯府,兩頭一樣大。韓夫人說,誰先生下兒子給誰請封世子夫人。韓謙卻道,他的夫人,只有金汐兒,此生再無世子夫人,便是日後成了燕平侯,也只會為金汐兒請封侯夫人。
兩人氣得不行,可心裡都覺得韓夫人最終會兌現承諾。韓謙勢必會在兩人中選一個抬為繼妻。後來,兩人竟同時有孕,金悅兒日子大半個月。等快臨盆,感覺不到要生的動靜的金悅兒發現自己吃的藥裡多了不該有的東西,對大人孩子倒是無害,只是會讓生產日子往後延罷了。
不用想,肯定是韓夫人手筆。
金悅兒是個膽大的,不然不會在金汐兒剛出事,就趁韓謙醉酒爬床。得知了韓夫人心思,金悅兒立即行動起來,假裝失足,跟沈煙霞兩個大肚子狠狠撞了下。就這樣,兩人同時進了產房,同時飆著勁兒的生孩子,然後…各自產婆說的時辰竟然是同一時刻。
韓夫人差點兒氣暈,她雖然高興一下得了倆孫子,可大小總該分出來。
沈家本來便要當嫡長,金家也要當長子,三家便扯起來。那陣子,京城誰家都說燕平侯府好福氣,前世子夫人過世才一月,花容月貌新兒媳一進倆,同時有孕同時生,不一個孃的親哥倆兒還同時落了地。真真…聞所未聞見過未見。
後來,被鬧煩了的韓夫人乾綱獨斷:沈煙霞生的韓蘊為長。
金家敗北。
但兩家誰都知道這事沒過去,一直都憋著勁兒呢,畢竟,嫡還未定。
金悅兒想起往事,不由嘆氣,再想到韓謙,想到侯府,立時又起了鬥志。
“沈煙霞又去正院了?”
“是。奶奶,您也去…”
“我去做什麼?看夫人冷臉嗎?”
金悅兒揉著腦袋,那聲奶奶,聽得她多不甘啊。若不是沈煙霞,她該被稱一聲“世子夫人”的。
金悅兒的這聲“奶奶”,和郭氏的那聲“太太”可不一樣。郭氏身有誥命,能被人尊稱一聲“夫人”,不過是為金夫人在府裡稱呼分開才如此叫,那是尊敬長輩。可她呢,生生提醒她只是平妻,沒有誥命。
金悅兒深吸一口氣:“我巴不得夫人能幫沈煙霞把世子拉回來呢,那樣我豈不就有機會也把世子爺留到心園?”
“是…奶奶,世子爺那邊,咱還要繼續——”
“不用了。”金悅兒煩躁擺手:“既然那渁競天不是先世子夫人,跟著也沒用。不過是個水匪,世子爺只是貪圖那張相似的臉。渁競天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世子高風亮節陽春白雪,必然瞧不上那樣的人。”
“是。”
燕平侯府正院,韓夫人也在勸哭泣的沈煙霞:“謙兒不過是被那張臉迷惑了,這根本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走不到一塊。你沒聽到人回?謙兒可曾往那渁競天眼前湊?他自己心裡有分寸。等過幾天,你表哥便好了,還不是往你那裡去。莫哭了,回去讓蘊兒寫個大字,我拿給謙兒看,當爹的能不記著兒子的?”
好容易才勸回沈煙霞,韓夫人無力揉額頭:“唉,若是當初沒出那件事…其實我對先世子夫人也是很滿意的,唉…”
旁邊媽媽立即勸道:“是先世子夫人福薄。”
韓夫人揮手,閉上眼,媽媽悄悄退出去。室內一時靜謐,等韓夫人再睜開眼,一陣厲光閃過:“若你不是官…便是消失了也無礙…”
可惜,渁競天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