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琨也接到了蘇乙木的通知,不過李琨卻以守禦所職責所在不能擅離職守為由,拒絕去府衙。他的道理是冠冕堂皇,但是蘇乙木卻寫了一封親筆信給他說得清清楚楚,假如蝶衣去了守禦所,絕對不能對她加害,不然的話,揚州官員人頭落地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琨不由得憋了一肚子氣,一個小丫頭落在自己的手中,那還不是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可是看了蘇乙木的自己只有一個腦袋,朱元璋的脾氣大家都明白,說要你全家死光光,就絕對不會留下一個。只得忍了這口氣,恨自己沒有豔福,又嘆老爺子沒有口福,好多天沒有吃到童男童女了,現在一個童女送上門來,卻是吃不得。
蝶衣被綁在屋樑上,心驚膽戰,又怕李琨來找自己,又怕忽然闖進來幾個人拿著尖刀說是要挖自己的心去。思來想去,忽然後悔起來,要不是自己逞英雄跑到守禦所來,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想到這兒,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還好,這一夜,卻沒有人走進房裡。
沈子成他們足足折騰了一夜,自然是一無所獲,一大清早,城門還是要開的。此時只不過是五更天,折騰的兩眼通紅的守門軍士拉開了揚州城門,許多等在城外的百姓便魚貫入城,沈子成搬過一條板凳,靠著門洞坐了下來,耳邊聽得都是士兵盤查的問話,頭腦也漸漸不清不楚起來,忽然間,只見一條人影從門洞外緩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沈子成眼前一亮,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就見常森已經先一步搶了過去,施禮道:“師傅!”
那人正是道衍大師,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精壯的漢子,卻是卓雲和紀綱。
沈子成大喜過望,急忙跑了過去,朝道衍大師施禮道:“大師,你怎麼來揚州了?”
道衍大師看了看人來人往的街道,低聲道:“沈大人,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再敘過。”
沈子成知道道衍大師足智多謀,對官場的把戲又熟絡的很,有他在揚州幫忙,總勝過自己搞的這樣一頭霧水的好。原本計劃的好好的,鐵證如山,一路從揚州查到杭州就行了。可是剛到了揚州就被人這樣擺了一道,差點把面子給丟完了。不僅如此,還丟了蝶衣,回去幾乎都無法交代了……
轉過街尾,有一家早餐鋪剛剛開門,熱氣騰騰的包子,油鍋裡滾著的“油炸燴”,大鍋裡煮著米粥,店老闆臉上掛著微笑,亮著嗓子叫道:“各位客官一大清早就來趕集,來我這兒歇歇腳嘞……包子皮薄餡厚,油條焦脆好吃……不貴不貴了,五文吃飽,八文吃好,來了來了……”一旁老闆娘手中擀著面,卻是很溫柔的看著丈夫,那個機靈的小鬼或許是他們的兒子,忙忙碌碌給坐在這兒吃早點的客人們送去米粥包子……
道衍大師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常森急忙跑前跑後去給師傅張羅些吃的。卓雲和紀綱兩人看似不經意的一左一右坐到兩張桌子前,卻剛好將道衍大師和沈子成護在牆角。沈子成又問道:“大師為何來揚州了?”
道衍大師微微一笑:“難道沈大人不知道麼?這次南下必然不平坦,燕王命老衲來助鎮撫大人一臂之力。卓雲和紀綱也是前來相助大人的。”
沈子成喜出望外:“有大師前來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其實老衲也幫不了什麼……”道衍大師只說了這一句,沈子成便搶過話頭將這幾天揚州城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道衍大師面帶笑意,看著沈子成:“沈大人可知自己疏漏在哪裡麼?”
沈子成搖了搖頭:“還請大師指點!”
道衍大師娓娓道來:“沈大人推測兇手的方法絕對令人歎為觀止,但是沈大人低估了那些幕後的人,貪墨六十兩就要扒皮實草,何況他們貪了多少?為了保命,於是殺了劉章。但是殺死劉章的人,肯定不能再活在世上,不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