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成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我倒想知道你那所謂的簡單是什麼?”
嚴同禮這才注意到沈子成的小腿上受了箭傷,臉色頓時有點變了。
“那個……那個是末將想得太過簡單了。”嚴同禮唯唯諾諾地說,恨不得此時就想走。
沈子成也沒有空管他,只吩咐其他人說:“把唐一鳴給我找來,我有事跟他談!”
手下的錦衣衛是知道他的脾性的,因此一點都不敢怠慢,立馬把唐一鳴給請了過來。
沈子成皺著眉頭,表情不那麼友善,又將一切都寫在了臉上,任唐一鳴怎麼愣都知道不該忤逆他的任何想法。
“大人,我來了。”他站在一旁很小聲地說道。
沈子成抬起頭,眼神瞟向旁邊的一張座位示意他坐下。
“我覺得這邊境的戰爭馬上應該就會開始了。”沈子成說出自己的推測,而且他還添上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我們要是繼續呆在這裡難免會被扯進這場戰爭裡——你該知道這根本不是我本意。所以我在思考,我們應該最近就回去。”
“可是大人,你腿上有傷。”唐一鳴勸阻道。
沈子成淡淡地笑了一下:“這倒不礙事,我只怕我們根本就走不開。原本聽晉王說,這個嚴同禮很會打仗,不過我看他的真本事也許不在打仗上面。我們要是在這裡,要是山西邊境不保,那可就糟了。何況我們是過來救大哥,既然達成了目的,也便可以回去交差了。我怕要是我們真的插手這戰爭,得罪的人會更多的。”
他這話說得十分有道理,先將朱棣放一邊,光晉王可能會怪他搶功或是搗亂。燕王朱棣會以為他已經倒戈向了晉王,而朱元璋應該根本不希望他們錦衣衛除了懲處貪官汙吏還插手戰爭。這些想法帶來的後果都是他沈子成沒有辦法承受的。
不過,他走之前倒是有一件大事可以做,就是接手邊境的原本屬於汪老闆的糧草行。只不過以許英武的名義的話實在是不妥,他們家開的是打行,跟糧草商業扯不上臺大的關係。而老朱卻早已明令禁止當官的做生意。
他到今天這個地位,實在不能沾邊。不過他還是淺淺地笑了,他心裡怎麼會沒有主意呢?
唐一鳴不由地瑟索了一下,沈子成的笑容裡面實在包含了太多詭異的東西——他雖聰明,卻還是不夠參透那麼多事情。
“我們還是再拖延兩日,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沈子成說道。
可惜他沒有等得上兩日——倒不是他出了什麼意外。而是第二天一早就接到情報說蒙古韃子已經整裝待,似乎是要打仗來了。
那嚴同禮集合整頓士兵的樣子,倒像是真的會打仗的。
沈子成他們十個錦衣衛再加上許英武卻被困在了軍營了,那個嚴同禮說了,要是真的打起仗來,他們十幾個人單獨行動搞不好連骨灰都弄不回去。但是此舉雖然迎合沈子成多留兩天的心意,倒也限制了他外出的動作。這樣留在這裡還是徒勞。
“一鳴,你吩咐下去,我們先在這裡虛位以待。要是事情有轉機,我們便可出營……不對,你等下,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們的好。我們兩個先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去看看營帳周圍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人隨意走動。”沈子成一瞬間改變了主意。
他從來不做血本無歸的生意。
唐一鳴出去檢視了一番,沒有什麼可疑的動靜,便又回到沈子成的身邊:“大人說的是什麼事情。”
“這次那個糧草行的老闆把大哥害的那麼慘,晉王他們卻忙著打仗沒有什麼行動。我覺得有必要去那個糧草行看看,像汪老闆那種做奸細的一定會留下的線索的。”
“不過聽說嚴同禮將軍已經派人把糧草行給燒了。”唐一鳴提醒道。
“那個嚴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