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賀家大宅這邊,賀家家主賀芍一回來,賀靖的堂兄弟姐妹們就開始告賀靖的狀。
賀家大宅坐北朝南,依山傍水,奢華氣派,再加上奇花異草層層疊疊點綴,儼然有種世外仙境的即視感。
一架豪華馬車停在賀宅大門前,紅綢為頂,邊緣鑲嵌著一圈明珠。
長得俊俏高大的馬伕從車下跳下來,用一柄玉如意替馬車裡的人挑起簾子。
馬車上下來一位端莊大氣的女子,保養極為得體,讓人看不出年齡。
她長相透著貴氣,鼻樑高挺,唇色紅潤,身上穿著的棗紅色織金錦長裙襯得她氣色極好。
這女子正是這賀宅的主人,賀家家主賀芍。
收到賀凜從牢中出來,而云家遭受重創的好訊息,賀芍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著她今日的好心情。
賀家的小輩除了賀靖賀凜,都在宅中候著了。
賀靖這一輩的賀家人,打扮的無一不是珠光寶氣,端莊華麗,看著倒是很養眼,他們立於賀家廳堂的兩側。
見到賀芍步入廳堂,賀家二房的兄妹賀峰青賀賀曼語倆人便早早迎了上來。
一個給賀芍揉肩,一個給賀芍遞花茶。
賀曼語扶著賀芍坐下:“多虧姑姑今日辛苦奔走,賀凜終於無事了,他辦事向來莽撞,這一回可是給姑姑添了好大的煩擾。”
賀峰青也端上他調製的花茶:“今日賀凜賀靖這二人都未在場,也好,以免姑姑看了心煩。”
賀芍倒是沒說什麼,閉了閉眼睛。
賀曼語給賀芍揉肩的手法恰到好處,她柔聲細語地給賀芍吹耳旁風:“姑姑,我聽說賀靖和流放犯人走的很近,這是在丟我們賀家的臉面。”
賀峰青接著煽風點火:“賀靖說幫賀家處理藥材,是透過這個流犯當的中間人,眼下除了五千兩銀子的定金以外再未見到其他的,莫不是被騙了?”
“是啊,賀靖做事向來不靠譜,這次我真是太著急了,才會把藥鋪滯銷的藥材交給他。”
賀曼語和哥哥一唱一和:“現在回想起來,心慌,那可是價值兩萬的兩銀子的藥材。”
“哦?流犯?”賀芍吹了吹手中的鎏金雕花茶杯,語氣沒有什麼起伏:“是哪裡來的流犯啊?”
賀峰青一看自己的話起效果了,連忙道:“是從京城來的,要流放到海州去。”
“那給賀靖出主意的流犯聽說是昭平侯府的,現在就住在廉州的驛站。”
賀曼語解釋道:“最近海上海盜猖獗,廉州這邊無暇給這批流犯安排船隻,暫時滯留在廉州驛站。”
聽到是昭平侯府,賀芍丹鳳眼一眯,語氣帶著揣度:“賀靖是想做什麼?”
賀曼語一臉緊張:“姑姑,這昭平侯府頂著的可是謀反的罪名,賀靖堂兄這是要害死我們賀家啊。”
賀家這一輩的老大賀方執則是立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二房這倆人給賀芍上眼藥。
他嘴裡不說一句詆譭的話,表現的十分中立的樣子:“姑姑,賀靖堂弟總是很容易相信旁人,他本性不壞的。”
賀曼語撇嘴,“大哥,你就是對於賀靖太包容了,他這樣從小沒有爹孃管教的,性子能好到哪裡去?”
二房家這兩個蠢蛋,真沒必要表現的這麼迫不及待。賀凜的事情他們這些人沒有貿然插手,就是賀靖一人在奔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姑姑這樣厲害的人物,怎麼會看不出這兄妹倆拙劣的小心思,就是看賀靖這會兒真把賀凜從牢裡撈出來,還將了雲家一軍,急眼了,怕這位速來被踩在腳底下的廢物翻身。
賀方執心裡門兒清,但也沒有想要制止這兄妹作妖的意思,提醒姑姑藥材尾款未結的事情也好,這樣賀靖此番的功勞不至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