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能看見她頭頂的黑氣,難不成是被那個死人咬了一口的原因?
不過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慶幸這個重大的發現,醫院看不了,我有點慌了。
思考了一路的爺爺終於下定了決心,“先讓牲口歇歇腳,喂點草料,我們也吃點東西,呆一會去找十里鋪找一個瞎子。”
“瞎子?”當時感覺挺不可思議的,正規的醫院看不了,一個瞎子難道能治我的手?
“嗯,先歇歇,一會我讓小浩來趕車。”爺爺說道。
“那個瞎子是幹啥的?是大夫麼?”我有點奇怪。
“不是,如果要是他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就麻煩了!”
“既然不是大夫,他要錢還是要物?”我聽爺爺話語這麼相信這個人,也重新燃起了信心。
“他什麼都看不上,可就是有能耐。關鍵是這個人脾氣很怪,不知道會不會給看,先去找他再說吧。”爺爺說完之後走了,估計去找我的堂哥米浩,讓他過來趕車。
找來堂哥後,爺爺又抽了一袋煙,三個人就出發了。
我尋思這什麼怪人,能讓爺爺這麼看中。
十里鋪很遠,黃昏的時候終於到了,是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村,村口的大青石上刻的應該是十里鋪三個篆字,我只認識最上面的一個十字,秦嶺山腳下都一樣,周圍是山坳子。
在一戶普通的人家前,爺爺讓停下了驢車。
我抬眼一看,院牆是石頭堆成的,院牆裡面四五間房子,和其他山裡人家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我指著這院牆小聲說,“這就是那個瞎子住處?”
“噓,小聲點,別亂說話。”爺爺搖了搖手,更小聲的回應我。
“咋了?”
爺爺還沒有回答我,堂哥米浩就拉開褲子,在瞎子門前放起水來,這一路可把他給憋壞了。
這時門吱吱呀呀開了,走出一個一身黑衣的人,三十來歲,一頭白髮猶如雪染一般,瞪著一雙白眼球,“哪來的混球在我家門口拉尿,滾開!”
堂哥被突如其來的訓斥嚇了一跳,差點尿一褲子,要不是場合不適宜,估計我就要笑出聲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瞎子,一般瞎子性格都很好,不然會被別人欺負。自己看不見的話,自然很多事情需要求人,可是這個瞎子是個異類。
堂哥有些惱怒,想想是來求這瞎子給我看病的,想罵又沒有罵出口,咕咕噥噥地走開了。
爺爺趕緊往前,還微弓著身子,“三七先生。”
那瞎子一點也不理會爺爺,走到剛才堂哥撒尿的地方,一雙白眼珠盯著地面,也不說話,好像在看被堂哥尿過的地方,並且他聞了聞。
“你們是哪來的?誰她媽讓你們在這撒的尿!”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令我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瞎子轉身進了屋裡,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把鐵鍬,將剛才堂哥尿過的土剷起,丟到了不遠處的坑裡。
我還以為這瞎子是什麼世外高人,沒想到語言粗俗,行為令人生厭,堂哥一下氣的從驢車後面竄上來了,看了看我,漲的滿臉通紅,又忍下了。
“你這是金鑾殿啊,尿一泡怎麼了?”雖然要看手,但我還是忍不住。
爺爺轉身看了我一眼,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不讓我再說。“三七先生,你別和娃娃一般見識,其實我是帶他來瞧病的。”
瞎子臉上的怒氣仍在,“瞧病?我又不是大夫,你來錯地方了吧?”
“您雖然不是大夫,可是這娃的情況,只有您有辦法啊。”
“他咋了,聽聲音中氣十足的,背後叫人瞎子也不含糊啊。”說著繼續剷土,他剷土的手法有點匪夷所思,尿溼的土現在已經能夠全部被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