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要不要撞門進去,又怕硬闖搞了烏龍,回去還要受批評。
“還沒等我考慮清楚,裡面的吟唱聲已經停了下來。
“緊接著,我便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朝門口走來。
“出於職業習慣,我將自己隱蔽在角落的陰影裡。
“然後我就看到何神父領著那個叫唐小潔的姑娘出來了。”
“你撒謊,你根本不配做警察!”何神父憤怒地大喊。
“對,就是這種狀態。當時他眼睛裡閃著這種狂熱的光芒,唐小潔卻眼神空洞,渾渾噩噩,走路的姿勢像夢遊。
“現在看來,想是何神父對唐小潔做了什麼催眠,她才會失去那段記憶吧!
“我等他們二人走後,想進房間檢視,但是,門又被鎖了。
“我考慮過後,覺得缺乏證據,就還是決定暫且先不要打草驚蛇,繼續觀察。”
講到這裡,陳警官抬頭指向了何神父:“何為啊何為,我以為你也是個體面人,竟然做這種事?
“喪心病狂,搞殺人獻祭的斜教儀式,還妄圖栽贓給警察和當局?
“你是覺得,你鎖個門就可以隻手遮天了?
“你究竟意欲何為!”陳警官厲聲喝道。
“你,你,你……”何神父氣得渾身發抖。
“好了!”老毒物情緒有些崩潰地叫了起來:“何神父,不管你們互相指控,誰在撒謊,但這教堂的主人是你,現在死人的事情姑且不論,你想怎麼樣才放我們出去?”
“對。”何思蓉附和道:“我們只想快點離開這裡,至於事情的真相,自然有當局和警察來判斷。”
“我沒有,我不知道是誰鎖了門……”何神父有氣無力地說。
唐小潔一跺腳:“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扯上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管!小蓉說得對,我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地方,門窗如果都鎖了,不也都是木頭嗎?咱們砸,不行點火,總有辦法。”
鬱盼望沉聲道:“用物理的方法,應該是無法離開這裡了。”
何思蓉哆嗦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鬱盼望看著何思蓉說:“還記得你剛才說過的話嗎?你說彌撒就是一場請神的儀式……
“不管何神父是出於什麼目的,做了這個書上的儀式,將彌撒倒著做……他都很可能已經將一個地獄裡的惡魔放了出來,就在這裡。
“也許,就在我們中間。”
何思蓉與何神父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看來無論如何,我們都需要你來給我們一個交代了。”
某人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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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里的燈很昏暗,此時午夜已過,一片幽暗蒼茫中,周嵩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盯著那幅菲利普二世和瑪麗一世的油畫發呆。
菲利普二世穿著華美的白絲,拄著一根手杖,位於畫的左側。
瑪麗一世坐在畫的右側,一臉端莊肅穆,右手握著一枚絕美的都鐸玫瑰。
兩位國王的身前,宮廷的地毯上,躺著兩隻可愛的小狗。
一公一母,相依偎。
恩恩愛愛,像不像我和月苓?周嵩痴痴地想。
周嵩拿出月苓在“極樂湯”送給他的白色小奶狗模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眼睛有些溼潤。
幾個小時以前,他們倆還在極樂湯的休息大廳相依偎,舔舐著彼此的手臂。
一兩個小時以前,他們倆還跟在鬱盼望後面,透過這幅畫背後的機關,走進隱藏的地下,準備驅魔儀式。
半個多小時以前,在教堂外的小巷子裡,月苓還主動吻了自己,甚至還大膽地伸手扭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