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苓將身體前傾,扒拉在周嵩的椅背上。
“不是老趙,是那個西板鴨人胡安。”
“怎麼啦?”
“他說,如果我願意接受國際驅魔人協會的條件,他們會給我一封最高階別的推薦信,幫我拿到牛津大學基督堂學院的研究生ffer,並且提供豐厚的獎學金支援……”
“有多豐厚?”袁月苓饒有興味地問。
“基本上……就不用自己花錢了吧。”周嵩想了想。
“你怎麼想?”袁月苓問。
“我還不知道……再說你不是反對我幹這一行麼。”周嵩巴巴地說。
“可是我在你的臉上看到的是心馳神往。”袁月苓指出。
“這個……”周嵩實話實說:“是比畫房子更好玩一點,而且那可是牛津啊老婆,牛津哎!”
“牛津怎麼了,學神學專業,你回來都找不到工作……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賣身協議肯定要幫國際驅魔人協會打工的。”袁月苓想了一下,溫婉地說:“狗子,我給你講一個段子。老師問學生,法律法律,法和律有什麼不同。
“學生說,如果我說我男朋友是律師,我媽會很開心,如果我說我男朋友是法師,我媽得打死我。”
“你有那麼在意你媽怎麼看嗎?”
“……可是我在意別人的目光啊,好好的建築設計師它不香嗎?”
“算了,反正我估計也去不了……”周嵩又想到什麼:“胡安問我要大學的成績單……他說什麼,gpa的權重大概會佔據錄取百分之多少的因素。”
“呃……”
“我不知道國內補考怎麼算績點,如果掛科補考按照補考成績算績點,那沒事,如果補考只給最低合格績點,那影響很大……”
“不是有最高階別推薦信嗎?”
“那也只是把權重從40降低到百分之……”
“哈,哈。”袁月苓冷笑了一聲:“少壯不努力,這下你可不能說,是我妨礙你追求夢想了哈。”
“你高興個啥勁兒?”
吵吵鬧鬧間,“沙南線”在匯南大學城的終點站停泊了。
車門開啟的瞬間,袁月苓看著外面的一片汪洋,頓時意識到:
剛才的襪子全白擰了。
……
……
風雨中,周嵩撐著袁月苓那把大黑傘,試圖遮蓋住兩個人的身軀。
“瓜婆娘,昨天晚上就有橙色預警了,手機都不看!”
“我忙了一晚上哪有功夫看手機?你不也沒看?”
他倆剛開始時,還左跳右跳避開水坑,再幾步,路上便已無下腳之處。
雖然路邊草坪中貌似沒有積水,袁月苓在水邊躊躇了幾秒鐘後,輕輕伸出了左腳,白色的運動鞋向水坑中慢慢踏了下去
這一步便溼到了腳踝,另一腳則落處更深。
周嵩忽然感到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穿過,這種心疼的感覺前所未有。
他彷彿可以聽到,袁月苓的玉足每踏下一步後,擠壓出兩層襪子與運動鞋中積水的聲音,心中則更不是滋味。
這時的雨是今天以來最大的了,風從側面刮來,雨點橫掃著整個校園。
往日裡喧鬧的校園幾無一人。
狂風中,周嵩只能打著傘勉力遮住倆人的上半身,將腰部以下的半身交給大雨隨意沖刷。
袁月苓的牛仔褲在半分鐘之內全部溼透,兩個隨意捲起的褲腳被大雨衝得先後落下,搭入水中。
剛開始,她還能小心而優雅地輕輕踏下每一步,但這已經是非常狼狽地隨風搖曳,踉蹌地向食堂的方向踱步了。
周嵩勉強地將手撐在傘面上,身子艱難地向前傾著,才能抵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