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啊,大草原啊,你是不是還騎過馬……?”
“你連我家在哪都查出來了?我好不容易忘記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時時刻刻提醒我,你是個變態?”
“呃……”周嵩把脖子一縮。
媽的,我壞掉了,袁月苓暗想。為什麼一瞬間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好像一隻無辜的小奶狗……明明一直都是大灰狼的說。
這麼想著,手就伸出去,摸了摸周嵩的頭髮,又去掐他的後頸肉。
周嵩屏住呼吸,一動不動任她摸。
“嘻嘻,狗子……”袁月苓又開始摸周嵩的下巴。
……可這是擼貓,周嵩想。
“親親。”周嵩說。
“親親。”月苓還在摸他的下巴。
“你親我。”周嵩扭了兩下。
“不要。”月苓收回了手,又板起臉。
“
你從來沒有主動親過我。”
“你腦子壞掉了,第一次就是我主動的。”月苓轉過頭去,不看他。
“哦,對吼。”周嵩說著,自己湊上來。袁月苓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學習。”
袁月苓只堅持學習了三分鐘,就放下了書,開始給周嵩講她的故鄉。
早戀果然耽誤學習啊!!!袁月苓的內心在哭泣。
袁月苓給周嵩講起了古納額爾,那個小鎮幾乎在內魔古的最北端,緊挨著華夏和羅斯的邊境線。
“那裡是不是四季都天寒地凍?”周嵩提問。
“不會啦,古納額爾還是有夏天的。”袁月苓抿了抿嘴:“不過春節你去的話……我這兩天一直在網上給你挑羽絨服。”
“買啥羽絨服,我家有。”周嵩說:“別浪費錢。”
“你們南方人的羽絨服,到那邊怕是扛不住。”她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袁月苓還沒有給爸媽說過,真不知道忽然帶個男同學回去,爸媽會是什麼表情。
我們家的好白菜終於會拱豬了?不對不對不對。
“古納額爾。”周嵩念著這個名字,露出神往的表情,好像那裡是天堂。
袁月苓不是魔古人,雖然多少混雜著一些魔古人的血,起碼身份證上還是華族。她住的地方沒有草原,沒有魔古包也沒有馬,市裡面或許有一兩座圓頂的拜占庭式東正教堂,但她就住在平淡無奇的城鄉結合處。
“我爸媽,都是老實本分的小老百姓。”袁月苓說:“爸爸在伐木場工作,媽媽是鎮上的裁縫,弟弟今年上高中了……養兩個孩子壓力特別大。其實我真的不適合你,你幹嘛不找一個和你門當戶對的呢?”
周嵩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抱緊了她作為回答。
袁月苓不想談多少自己的家事,很快就轉到了童年生活上來——上山劈柴,下河撈魚,翻山越嶺去鎮上上學,冬天凜冽的風,哦對了,還有和魔古族大叔學摔跤,這些從前只在書上見過的元素,經月苓娓娓道來,頗為有趣。
月苓從小沒正經學過畫畫,也沒什麼天分,半路決定報考建築學的她,為了補這塊短板吃了不少苦頭。那段日子,每天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練習,讓她的脊椎有些不好。
“你看,我根本沒你想象的那麼好。”月苓說:“而且,還挺對不起你的,這個問題不解決,以後你也會背疼了……”
“我願意和你一起……疼一輩子。”
許多年以後,周嵩或許會為了他這句話後悔,但此時此刻,少年人的心是那麼赤誠。
袁月苓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