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嵩手中多了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然後就聽到一聲悶響。
杜鵬飛的眉心多出一個小洞,一聲沒吭地趴在了桌子上。
周嵩拿起剛才那包藥,單膝跪在已經魂飛魄散癱在椅子裡的袁月苓面前,深情告白:“月苓,那個人是騙你的,他根本沒讓我替你買藥,他根本就不關心你,現在他再也不能煩擾你了。”
為什麼沒有人報警?袁月苓驚恐地望向周圍,只看到一張張寫滿“事不關己”的臉孔。
“月苓,我一直在你身邊,我知道你這幾天痛經,這是我給你買的痛經寶,你要按時吃,多喝熱水。”周嵩還在喋喋不休:“月苓,只有我才是最關心你的人,只有我才是能給你幸福的人,所以,請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吧,讓我一輩子保護你吧。”
周圍原本寫滿“事不關己”的臉孔忽然復活了一樣開始起鬨:“答應他!答應他!”
該來的還是來了,自從兩年前拒絕了周嵩的告白後,他就總是如影隨形地出現在袁月苓的身邊左右,甩也甩不開。
袁月苓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拒絕不夠明確,但是兩年來眼見周嵩看自己的眼神從熱切到乞求,從乞求到憤怒,從憤怒到空洞,之後袁月苓就再也不敢直視周嵩的眼睛了。
她只想逃,逃到國外去,遠離令人窒息的周嵩,遠離麻木瘋狂的吃瓜群眾,遠離這個孤獨寒冷的故鄉……
袁月苓看了看眼前的那盒痛經寶,又看了看黑洞洞的槍口,痛苦地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
……
……
“嘿,嘿,嘿,發什麼呆呢?”杜鵬飛用胳膊肘捅了捅袁月苓,將她喚回現實。
“哦,哦。”袁月苓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看了周嵩一眼,伸出自己的高腳杯去接杜鵬飛倒給她的香檳。
剛才的幻覺也未免太真實了一點,袁月苓呷了一口香檳,考慮著是否要把拜訪心理老師提上議事日程。
周嵩並不知道電視劇看多的袁月苓,腦海中剛剛上映的那臺精彩大戲,只是坐在那邊喝著悶酒。
“我應該在桌底,不應該在這裡。”周嵩仰著脖子幹下了一大杯。雖然知道袁月苓和杜鵬飛一直很融洽,可是袁月苓拒絕自己的時候信誓旦旦大學期間不準備談戀愛的……從來沒想過他們會真的……
“我居然一直拿他當兄弟。”周嵩想著這兩年在學生會的鞍前馬後,誰不知道他對袁月苓的一片痴心?
心悸和緊張纏繞著周嵩,是那種童年時參加重要考試,只剩十分鐘時間卻還有一半題目沒有寫的緊張。喉頭一陣乾燥,想要吞下唾沫,卻怎麼也分泌不出來,只得反覆咬緊自己的牙根,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強忍著眼淚奪眶而出的慾望。
酒入愁腸,周嵩今天醉的很早,當杜鵬飛再一次端起杯子向他敬酒時,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周嵩的心和手都在顫抖,看著這個卑鄙的傢伙,只覺得喉頭一堵,放下酒杯,落荒奔去了廁所。
吐盡了胃袋裡所有的東西,周嵩坐在馬桶上喘著氣,認真地考慮是不是應該轉進,今天第三次。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這時,他聽到隔間門外有人交談。
“我說鵬哥,手腳夠快的,我看嫂子剛才去吐了。”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但周嵩想不起來是誰。
“別扯淡,她還沒正式答應我呢,再說大姨媽都還沒走。”一陣耳鳴恰巧傳來,周嵩沒有聽清杜鵬飛的這句話。
“以鵬哥的手段,一定搞得定。”那男聲發出一陣淫邪的笑聲:“大姨媽咋了,反正橫豎都是碧血染銀槍——”
“滾!”
那男聲笑道:“這學校裡啊就沒有咱鵬哥弄不到手的妞兒。這把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