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菡做手勢比畫,讓她跟著自己跳。
宋碧菡雖然這些年變得比較合群,但還是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肆無忌憚的做著各種肢體動作,所以不論郝莓怎麼帶動,她仍顯得笨拙。
亂七八糟的跳了十多分鐘,想吐的感覺還是沒絲毫緩解,她小心翼翼避開和其他人的肢體接觸,挪到和自己已經拉開一段距離的郝莓身邊,附在她耳邊告訴她自己去上洗手間,然後也沒等她回應便離開了舞池。
———
在洗手間裡吐了一陣,實在吐不出來了她才掬了捧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抬眼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頭長髮隨意束成馬尾,臉上脂粉未施,臉色在瑩白燈光的籠罩下顯得過於蒼白,而眼周的面板還隱隱透著一絲淤青,這是昨晚失眠殘留的痕跡。
昨晚入睡前她又發了和十六歲及十七歲生日時同樣的資訊給那個男人,仍是把能在生日時見到他當作是自己唯一的生日願望,而她十七歲生日時他沒出現,這次的十八歲生日或許他也同樣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可她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生日的最後一分鐘能夠有奇蹟發生。
現在是九點多,離生日結束還有兩個多小時,而這兩個多小時裡,會不會出現奇蹟?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回神,抹去臉上的水跡吹乾手,這才掏出手機。
電話是龔梓越打來的,她揉著還暈眩的額角,邊接通邊往外走。
“你和郝莓去哪了?怎麼沒在舞池裡找到你們?”龔梓越的聲音夾雜明顯的焦慮。
“我在洗手間,郝莓還在——”
宋碧菡的聲音嘎然而止,美眸迅速抬起望向從男洗手間出來的男人——對方一身剪裁合體的手工西裝,身形挺拔昂藏,因為過道光線並不是很明亮,而且男人側臉對著她,所以她並沒看清楚男人的長相,但她的視線卻緊盯著正在講電話的男人,目不轉瞬。
不知道剛才是不是她幻聽,她居然聽到這個男人提起關景之的名字。
許是她目光太過露骨,正在講電話的男人忽然側頭往她這邊看來,黑瞳如鷹眸,銳利得讓人沒有勇氣直視。
“宋碧菡,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電話那端傳來的越發焦慮的聲音引回她的思緒,而那個有著如隼目光的男人也收回視線,快步離開。
宋碧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居然就這樣掛了龔梓越的電話跟在那個男人身後走了過去。
男人像是察覺她的存在,步伐頓了頓,卻沒回頭。
男人走到一間豪華包房門口停下,長臂觸上門把,卻沒立即推開,而是冷不防掠向宋碧菡這邊,讓來不及閃避的她在那雙寒氣迫人的視線下無從遁形。
“……”
“……”
宋碧菡被當場抓包,尷尬了幾秒後索性大方走上前。
“我不是想跟蹤你。”她開口先為自己解釋:“是我剛才聽見你提到一個人的名字,所以才跟過來。”
“誰?”男人出口的聲音清冷不輸關景之,都是不帶半絲溫度的冰寒。
“關景之。”
宋碧菡話一落就見男人眉頭幾不可察的微挑了下。
“我沒聽錯吧?你剛才是不是——”她還沒問完,男人已經推開門走進去,而她的目光順著男人的身影往裡探,目送他走向一組黑色的沙發,在另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邊落座。
宋碧菡的目光在看清楚另外那個男人的五官時,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震驚——那個男人居然是關景之!
相較她的震驚,關景之在發現她後卻只是習慣性的皺擰眉梢,隨後起身朝門外走來。
隨著他身形逼近,宋碧菡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越來越快,而在關景之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