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下去,沈碧如卻臉色較之之前更顯蒼白。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虧她還在小心翼翼為他們兄妹掩飾,就怕丈夫知道會刺激到他,原來自己才是始終被欺瞞的那個。
她想起次日一大早丈夫上樓去找女兒,結果丈夫昏厥在女兒房門口,敢情也是因為這件事氣的。
而在醫院丈夫醒來後要見女兒,幾分鐘後女兒哭著跑出來,之後就沒再去過醫院,還騙她有急事去了法國,想必也是丈夫要她離開,她才騙她。
“碧如,你脖子上的傷真和女兒有關?”冷鄴霖試探的口吻。
沈碧如還沉浸在被丈夫欺瞞的震驚中,呆怔著沒有回應。
冷鄴霖見狀嘆口氣,為自己解釋道:“我是怕你承受不了才瞞著你,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別怪我。”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沈碧如喃喃出聲,神情茫然。
“你也別想太多,首先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如果不把他們分開,保重身體有什麼用?”沈碧如疲憊的閉眼嘆口氣。
“我這道傷口是威脅小虞留下的,如果我以命威脅,她根本不會答應離開錫雲,她就像著了魔一樣深陷在亂/倫的感情中執迷不悟!”而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一雙兒女毀了自己。
冷鄴霖望著妻子,脊背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沒想到妻子會以這種極端的方式威脅女兒,她受傷的地方正中頸動脈,那麼危險脆弱的地方,又是在那種情況下,倘若一個衝動劃得再深一些,那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她答應我和晉延訂婚,也會幫忙勸說錫雲接受寒微。”
“晉延是誰?”
“我不是跟你說過遲卉有個兒子和小虞很般配?就是他。”
冷鄴霖聽聞遲卉的名字臉色瞬間鐵青!
“不行!她不能和遲卉的兒子訂婚!”他情緒有些激動的反駁。
“什麼不行?”沈碧如反問他,“就因為遲卉曾經和你好過,又和碧雲有過沖突?”
“這和碧雲無關!你知不知道遲卉嫁的男人是誰?”
經丈夫這麼一問,沈碧如想起那次在醫院和遲卉偶遇時,提到遲卉嫁的人是誰時,遲卉用怪異的眼神看她,似乎很奇怪她竟然不知道她嫁的人是誰。
“是誰?”
冷鄴霖額頭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裡迸出三個字:“餘、政、廉!”
沈碧如再度震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恨餘政廉入骨,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和他的兒子交往?要我和仇人結為親家,我還沒那麼大度!”
他好不容易盼到餘政廉遭報應,以為他百分之百要入獄,沒想到警方突然查出他是被人設計陷害的,所謂的和毒販頭領喝酒的照片也是電腦合成,竟然對他只給予了撤職的處分,真是太便宜他了!
“可是……我看他兒子不像是陰險惡毒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別說你和他沒見過幾面,就是天天見面的人你也無法猜到對方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總之,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倆在一起!”
“那你說要怎麼做?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讓錫雲以為小虞變心,兩人才會分手!”
“天下的男人又不是全死光了,為什麼偏偏要和餘政廉的兒子在一起?”
“因為我覺得他適合,他若和小虞在一起絕對不會讓小虞受苦。”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她當然要為女兒選一個出色的好男人來照顧她。
“你如果堅持要讓他們在一起,那我以後就當沒這個女兒。”
冷鄴霖憤怒的重哼了聲,轉身走向書房。
沈碧如瞪著丈夫的背影,氣怒攻心,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