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走?”
“……”
“我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能高抬貴手?”
“爸,對不起,是我不孝……”
“既然知道自己不孝就該停止繼續錯下去。”冷鄴霖急促的喘著氣,卻仍繼續把話說完,“我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受刺激,你如果想我早點死,乾脆現在再氣我一次,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爸,您別這樣。”思虞痛苦地低喊,“您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我——”
“是給你一點時間考慮還是給你時間等他回來,換他來氣我?”冷鄴霖冷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打什麼算盤。”
“我沒有。”思虞為自己辯解。
“那你就乾脆點走得遠遠的,去一個不會被他找到的地方,以後都不要再回來。”
“……”
冷鄴霖還想說什麼,大腦卻又一陣暈眩,額頭青筋爆綻出來,十分駭人。
思虞見狀猜想父親大概是又情緒激動了,心裡一慌,連忙安撫道:“爸,您別冷靜聽我說好不好?我答應您離開家——”
“不只是離開家,而是離開你哥,以後都不準和他在一起!”儘管氣促得厲害,冷鄴霖仍是一口氣說完,卻因此而引發一陣氣喘,似乎連身體都有些抽搐。
思虞嚇得面色刷白,伸手要去拉急救鈴,手腕卻被父親死死扣住。
“你答應我,否則就讓我死了算了。”
思虞神情一震,僵著身子沒開口。
而冷鄴霖因為喘得厲害,拽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覺鬆了力道,思虞怔怔望著在痛苦中掙扎的父親,牙一咬,按下急救鈴。
“好,我離開他。”
冷鄴霖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僵了一下,因氣喘而憋得通紅的面容掠過一絲詫異,而思虞已經別開忍不住淚水的雙眼,在醫護人員走進病房時離開。
“小虞?”
身後傳來母親詫異的呼喚聲,思虞卻沒有停留,幾乎是以逃的速度離開醫院,駕車漫無目的的在暮色降臨的路面上飛馳。
夜風自開啟的視窗吹進來,飛揚的髮絲迷亂了她模糊的淚眼。
CD裡飄出一曲不知名的法語抒情歌曲,歌裡唱:我終於找到一個讓我神魂顛倒的人,不管我做什麼,都只是為你,離開,也是愛你……
思虞聽著歌,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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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錫雲抵達悉尼機場時已經是當地時間快凌晨。
而他開機不到五秒,立即有電話進來。
一看螢幕顯示李綸的來電,他避開人群走到一旁接聽。
“雲哥,東西小昭已經全部拿到手了,現在可以肯定寒轍之前說他把東西放在他朋友那的那套說辭完全是他信口開河,他全部鎖在了他房裡的保險櫃裡,小昭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到手了。”
冷錫雲舒展開皺擰的眉頭,問:“餘政廉那件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找了個替死鬼,那個人當年被餘政廉害得窮困潦倒,當時懷孕五個多月的老婆也強行拿掉孩子和他離婚,現在身邊只有一個智障兒子,他對餘政廉恨之入骨,就算不給他錢只要能看到餘政廉不得善終他都願意頂罪,更何況他還能拿到一大筆錢送他兒子進福利院。”
末了他又補充:“女子監獄那邊傳來訊息,那群女囚犯險些沒把寒轍折騰死,照這種情況下去,估計他也拖不到去男子監獄了。”
李綸的聲音夾雜幸災樂禍的笑聲。
冷錫雲以指撓撓眉,開口道:“先別把他弄死,留著他還有用。”
李綸在電話那端連連應聲。
冷錫雲掛了電話,拎著簡單的行李箱走出機場直奔一家事先預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