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晉延開啟長腿,雙手交叉擱在膝蓋上,半俯著上半身問她:“怎麼回事?還沒處理好和你父母的關係?”
“怎麼處理?”思虞反問他,目光移向窗外,“我們的感情在你們眼裡是十惡不赦的亂/倫,別說是我父母,就是和我們毫不相干的外人也難以接受。”
“所以你帶著行李出走?”
思虞又沉默。
遲晉延不再問她,凝了她一會後起身走去辦公桌,開啟電腦將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思虞聽著耳邊嘩啦啦敲打鍵盤的聲音,握著水杯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閉上眼,眼前晃過母親那著水果刀比在頸動脈處那一幕,然後是母親劃傷自己流血的傷口。
——小虞,媽的命就捏在你手裡,你若是不聽媽的話,那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媽了。
想起退房前母親說的這句話,她深深深呼吸,然後開口道:“遲晉延,我們訂婚吧。”
“……”
遲晉延黑眸一愕,目光定在電腦螢幕上,隔了好一會才漸漸轉向思虞,見她側著身望著窗外,他恍惚中有種剛才那句‘遲晉延,我們訂婚吧’是自己出現幻覺的錯覺。
思虞說完那句話像是耗盡了所有勇氣,手顫得更厲害。
等了許久沒有回應,她猜想或許是自己把遲晉延嚇到了,他可能以為自己瘋了吧?
難堪地站起來,卻因動作太猛,水杯裡的水都撒了出來,潑在茶几上的一堆設計圖上。
她心驚了一下,立即手忙腳亂的去搶救設計圖,卻又不小心帶翻旁邊的一隻花瓶,更多的水從花瓶裡流出來漫進設計圖裡,而花瓶滾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遲晉延皺眉走過來,思虞聽到腳步聲心裡越發慌亂。
“對不起……”她邊道歉邊收拾殘局,眼眶莫名酸澀,水霧瞬間凝滿整個眼眶。
“不用弄了,一會我讓人進來收拾。”遲晉延開口,思虞卻仿若沒聽見,徑直繞到另一側蹲**去撿地上的碎瓷片。
遲晉延嘆口氣,去拉她起來,思虞手一偏,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都被鋒利的瓷片劃傷,一陣鑽心的疼。
鮮紅的血珠滴落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遲晉延眸色一沉,拽住她右手的手腕翻過來,看到被劃傷的手指,瞥了一眼她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皺眉撥通秘書的內線,很快秘書送來家庭急救箱。
思虞被迫推在沙發上坐下,而遲晉延細心的為她處理傷口。
“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忽然開口。
思虞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麼說的意思,屏息靜待他繼續往下說。
“我也不是什麼心善良慈的好男人,我承認對你有好感,但不會因為這個就莫名其妙和你訂婚,把自己的婚姻當兒戲。”
所以,他這是在拒絕她?
他的拒絕原本就在思虞意料當中,所以並沒覺得有多失望。
“你想清楚了?”替她粘好創可貼,遲晉延又問,凝視著她的黑眸閃動清冷的光痕。
“什麼?”思虞困惑。
“你不是要我和你訂婚?你想清楚了?我剛才說過我不會把婚姻當兒戲,所以如果我答應你的話,你就沒有再反悔的餘地和權利,一切都只能我說了算。”
思虞望著他的眼,總覺得他這副霸道的口吻好熟悉。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要我和你訂婚,但只要我答應你,以後你眼裡就只能有我,和和我有關的一切,而不再是他,這些你能做到?”
思虞愕然,實在沒想到遲晉延會反過來提出這樣的條件。
但他提出這些並不為過,她沒有資格要求他毫無條件的幫助自己。
可是……
要她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