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如狐疑的盯著丈夫明顯冷沉的臉,心裡壓根不信信封裡裝的是他公司的帳單。
以前他下班回來也經常把裝有公司各種資料的公文包放在客廳,但也沒見他這樣緊張的堤防自己。
“看什麼?你還不信我說的?”冷鄴霖不悅的哼了聲,卻將信封捏得更緊,像是唷啊將它捏得粉碎。
事實上他的確是打算把這些東西燒燬的,只是近日這段時間太累了,他躺在沙發上竟不知不覺睡著。
還好他一向睡得不算沉,不然被妻子看到信封裡面的東西,那他這幾十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沈碧如靜靜望著丈夫一會,點頭。
而等妻子一離開,冷鄴霖立即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旁的火機點燃信封。
看著手中的東西一點點被燒燬,冷鄴霖像是卸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
當年收到妻子被人在酒店設計那些照片,他當時就銷燬了,只有這封信一直留到今天。
他之所以留著這封信,是想過要告設計妻子那個人,可他又顧慮到妻子被人下藥迷/奸這種事若傳開來,妻子會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而選擇輕生。
所以這一猶豫二十幾年就過去了,直到昨天把真相告訴兒子,他才決定要銷燬這封信。
早就是年過半百的人,活了這麼多年,他居然昨晚才領悟到有些東西你越是去計較失去的也就越多,當錯誤鑄成時如果不是想方設法去彌補挽救,而是放任錯誤控制自己的情緒讓它繼續惡化,那隻會讓自己錯上加錯,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仇恨中,把對那個人的仇恨轉到女兒身上,而他從來沒想過他這種行為對女兒造成的傷害是罪大惡極的。
他知道她無辜,但一想到害他痛苦這麼多年的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他就無法平心靜氣的讓自己善待她,關心呵護她。
昨晚好不容易才勸服兒子沒把事情真相告訴妻子,但他擔心事情總有一天會被妻子知道,所以他想帶妻子儘快和莊醫生夫婦去環球旅遊。
至於他們走後兒子會怎麼做,他已經管不著也沒精力再去管了。
他現在除了想好好補償妻子這些年自己對她的虧欠外,其他的都不想再管了。
就像昨晚他對兒子說的,他會對他們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望著菸灰缸裡靜靜躺著的一團灰燼,他長舒口氣,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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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
早餐桌上,沈碧如聽到丈夫提議後怔住。
“別說你忘了老莊夫婦邀我們一起去環球旅遊的事。”冷鄴霖邊吃早餐邊回妻子。
“我那天特意和你去找他們夫婦商量,當然不會忘記,只是眼下這個情況出什麼國?”兒女的事情一天不解決,她一天無法安心。
“碧如,就是因為你心情不好所以我才想讓你出國散散心,那些煩心事等回來再處理吧。”
“不行!”
沈碧如拒絕,望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兒,見她把一碗粥快攪成了水,卻一口都沒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虞。”
思虞聽到母親喊,回神看過來,又聽母親說:“我給晉延熬了湯,你一會給他送過去。”
思虞點頭漫應了聲,胡亂吃了點東西后站起來。
“我去換衣服。”
沈碧如望著女兒纖瘦的背影,又瞄了眼她那些沒怎麼動過的早餐,皺眉。
“碧如,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我堅決不同意你把女兒推給餘政廉的兒子。”冷鄴霖在聽不到女兒的腳步聲後開口。
“怎麼說是推?我難道不心疼自己的女兒?”沈碧如望向丈夫,“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