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靠打扮,這男人嘛……”她剛想說些什麼,便被束手站在晴雯身後的小丫鬟狠狠瞪了一眼,她喉嚨裡的話便一下子被嚇得嚥了回去。
她臉上便有些訕訕,只聽得晴雯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我上次在金風閣打首飾,卻是為了一根鏤空雕刻的梅花簪。金風閣不愧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金銀鋪子,也就那裡的師傅可以把一塊玉石雕刻成晶瑩剔透的梅花,潔白如雪,栩栩如生。”
多姑娘的神色在一瞬間有點僵硬,她只覺得晴雯的雙眼刺目的很,但左右躲閃,似乎都躲不開晴雯無處不在的目光,她心虛地強笑了一聲:“可不是嗎,金風閣的師傅那手藝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晴雯卻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她坐著和多姑娘說了幾句閒話,便告辭了。等馬車走得老遠了,多姑娘心裡還直打鼓,總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琢磨著晴雯突然來訪的目的。
晴雯順利地透過讀心術達到此行的目的,臉上的神色卻也並沒有多麼高興。
過了幾天,雙琴終於給晴雯回了話,吞吞吐吐地把京城裡的流言說了一遍,說完有些著急地看著晴雯:“小姐,這事不若早一點稟報給公主,不然……”
“都說了是流言,怕什麼。”晴雯漫不經心地靠著迎枕,擺弄手中的一個香囊,這香囊做了大半年還沒做完,她都有些不耐煩了。
雙琴很是為難,遲遲沒有應聲。
“怎麼,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小姐,我哪裡敢不聽您的話,只是……罷了,我都聽小姐的。”
晴雯終於把香囊最後一針收好了,高興地笑了一聲,見雙琴還是一臉擔憂,便丟給她一個白眼:“別擔心,過幾天這流言便消失了。”
雙琴明顯不太相信,卻又不敢多話。晴雯沒有多做解釋。
……
重重宮闈之中,此刻也有兩人猶如一對平常的夫妻在說著閒話。
“聖上,夜深了,早點歇息。”周貴妃輕聲細語道。
今晚,皇帝翻了周貴妃的牌子,歇在周貴妃殿中,掌了燈還在看手中的一封摺子。周貴妃入宮多年,已是習慣了皇帝勤勉的作風,只是仍如一朵解花語般在燈下紅袖添香。
皇帝眼神微閃,放下手中的摺子,自然有大太監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收拾了下去。他挽著周貴妃的手站了起來:“愛妃在怪朕冷落佳人了。”
周貴妃年近三十,臉上不見皺紋,只有生育過的婦人獨有的柔媚風姿,她斜睨了皇帝一眼,一臉似笑非笑,被昏黃的燈光映襯得格外動人,一雙妙目流光溢彩。
皇帝眼神不禁一暗,太監宮女們自然心領神會。
雲雨停歇之後,皇帝摟著周貴妃靜靜說話。
周貴妃心底的話在喉嚨裡滾了又滾,輕聲說了句:“前日我見了皇兒,身上被摔打得渾身青紫,臣妾看了都心疼。”
“朕年幼時,和兄弟們,哪一個不是一起摔打過來的。朕的兒子們也不能例外,不怪師傅們嚴厲,他們若沒本事,早被朕趕回老家了。”皇帝難得臉色溫和地解釋了一句。
“怪臣妾眼皮子淺,還是聖上想得深遠。只是皇兒不過十歲,臣妾難免心疼。”
皇帝戲笑了一聲:“慈母多敗兒。”
周貴妃絮絮叨叨了一番,她知道皇帝並不討厭她的做派,反倒願意聽這些家常瑣事,當做消遣,實際上他並不在意她都在說些什麼。
周貴妃見皇帝聽得入神,便壯了膽子,小心翼翼道:“前幾日我嫂子進宮,說起家裡的侄女,還託我多留意京城裡的俊傑……”
周貴妃笑得一臉溫柔,皇帝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周貴妃繼續說道:“周芷也到出嫁年齡了,不怪我嫂子挑花眼。臣妾過年時見那孩子,還覺得一團孩子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