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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我顧不了大庭廣眾之下卯起勁兒尖叫,可這附近是夜店一條街,白天都是大門緊閉,四周沒有一個人路過,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他的聲音如千年玄水一般清清冷冷,“吃飯。”
“你什麼意思?”我立即尷尬地鬆開緊抱他的手,想要推開,但卻被他抱得更緊。
一抬頭,便看到他額前髮絲隨著他的步伐搖擺蓋住狹長深邃的眸子,他的雙唇微微蠕動,“你實在太瘦了,你的胃裡都嘔不出任何的東西,再不多吃一點有營養的東西,恐怕……”
“恐怕什麼!?”
“沒什麼。”他聲音裡有一種難以掩飾的急切,好似有種不自覺軟下的姿態。
“拿開你的髒手!”我卻怒不可遏,全身的血液在瘋狂地叫囂,一咬牙,摸出大衣口袋裡的毫不猶豫地匕首朝他的臉上揮去,他來不及閃避,那把鋒利呈亮的薄刃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劃出優美的弧線,立刻有鮮紅的血珠滲出來,沿著臉龐輪廓蜿蜒而下,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疼痛使他霎時哀嚎了一聲,他訝異地瞪大雙眸,銳利的眸子閃過一抹怔驚與不可置信氤氳成如炬的光亮,但卻仍舊沒放開,我又揮了過去,他已有防備的身體微朝旁一側輕鬆避過了匕首的攻擊。忽然,他單手將我放到地上緊緊掐住我的腰際,伸出左手扣住我拿刀的手腕,強有力的手指輕輕一用力,清脆的小刀落地聲在空氣中炸響,我彎腰想撿,但他以更快的速度將它踢到我遙不可及的遠處。
“我不會放手的,等你平安地生下這個孩子,我會跟他做親子鑑定,如果他不是我的,我一定會親手掐死他再將你碎屍萬段……如果他是我的,我……”他的手收得更緊,另一隻手伸到臉龐用手背擦乾血跡,彷彿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嗓音裡摻雜了一股不可抵擋的肅殺之氣,我不明白,那是什麼。
我能清楚感覺到牙齒咬破口腔內壁滲出血絲鹹鹹的腥物,我卻硬生生地把它們嚥下去,“你要怎麼樣!虎毒不食子嗎?真諷刺啊姚煜!你明明是如此地恨我,為什麼還會說出這樣可笑的話?”
他一順不順的盯著我,瞳孔飛速縮小如針尖一般,眸光仿如萬千封冰碎裂飛射而出。不一會,他卻淡然地開口,“如論如何,我有責任。”
“哈哈……哈哈,責任……”聞言,我像是聽到了驚天大笑話蒼茫地笑起來。
對啊,他其實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心疼爸爸所以就算爸爸對他再嚴厲,他也從未做出很叛離的行為;心疼媽媽的病所以拉著我一起帶她去定期檢查、心疼她有可能會被爸爸有外遇這件事所刺激,所以千方百計地阻攔我;心疼大哥工作太累所以我偷吻他的那天晚上,其實他是在大哥的房間裡是替他修改設計圖;心疼大嫂會被我欺負,所以威脅讓我不能再故意捉弄她。
我怎麼會沒想到呢……他對每個人都懂得心疼,都細心照顧,甚至是我懷裡的這個孩子,可是這些人裡,卻是除了我之外……哈哈…… 我笑到喉嚨裡泛出一股火辣辣的乾澀,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我的整個心都在顫抖,分不清是害怕還是興奮,只是覺得有些麻木。
見狀,他那雙佈滿黑眼圈的雙孔中彷彿有隱隱血光流動,聲音突然提高,“你最好乖乖聽話好好的吃飯,別再逼我用強的。”
說完這一句後,他抱著我走進車裡,顧不得我的掙扎砰地一聲關掉車門,自己則順勢坐到駕駛座,一路飆車來到山間一家裝修得十分別致的食店,那個食店的大門兩旁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盆栽,鬱鬱蔥蔥,葉闊大而青翠,各菊花爭先怒放,金黃的,火紅的,粉紫的,連成一片仿似雲霞。
“下車。”車停穩後,他下了命令,我卻不為所動地盯著某個地方,隱隱感受到一雙暗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