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座移動著的隨時預備著爆發的活火山嘛!
蕭玉有些洩氣的取過那隻藥瓶,低低的小心的弱弱的問道:
“這藥膏,果然是有些效用,塗在身上,感覺涼涼的,傷口也沒那麼痛了。只是,王爺好像不也是受傷了麼?玉兒已然塗過了,王爺還是拿了這藥,自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 ; ; “金姑娘好意,池秋心領便是了。只是,秋實在是不能收金姑娘的銀子的。”悶了許久都不曾開口的池秋,突然溫聲開口言道:“玉兒雖是失了那批銀票,可是,有她和阿彤在,總不會到無錢可用的地步的,金姑娘多慮了。今日的救助之恩,池秋沒齒難忘,心裡已是惴惴不安至極,哪裡還能再收金姑娘的銀錢!玉兒,你還是把那些東西,替本王還給金姑娘吧,總之,池秋實在是愧不能收的。”
瞧著手中的那些物事,再瞧瞧池秋那張執拗的臉,蕭玉一時只覺著左右為難,亦是無言以對。
金燦燦的一張紅潤潤的臉兒,一時間又變得灰白:
“秋哥哥的意思,燦燦自是心底明白。秋哥哥執意如此,只不過是不想多欠燦燦的情分,是也不是說到底,秋哥哥到底還是把燦燦當做外人的,是也不是?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金燦燦陰著臉,劈手一把奪回了那隻荷包,依舊的妥妥的收好,低頭,再不言語。
眼看著倆個人又要說僵了,蕭玉趕緊的開口圓說道:
“燦燦,不要誤會啦。你秋哥哥其實,手頭的確是不缺銀子的。昨兒你喝醉了,阿彤跟著他出去了半天,不知是又從何處得了一大宗的銀子,姐姐瞧著,他們倆個在一處得意了半天呢。早間你睡著了,故而不曾說給你聽。他手中既是不缺銀子,又哪能收下你的貼身盤纏,害你不能夠自自在在四處隨意的吃飯?你秋哥哥如此,實在是愛惜妹妹的緣故呢。”
金燦燦悽然一笑,倆顆淚珠,在睫毛間打著轉轉,忍了好半天,這才低聲說道:
“是這樣麼,姐姐?”
“那是自然了!”蕭玉顧不得通身的鞭痕帶來的強烈的痛意,扯著嘴角努力的笑道:“自然是這樣啦,姐姐莫非還能騙了燦燦不成!不信,你倒是再問你家秋哥哥呀!哎么,這傷,實在是痛死了!”
強支著說了半天的話,禁著路邊微微的涼風一吹,蕭玉只覺著,火辣辣的痛意,一下子潮湧而來。
金燦燦垂下眼眸,又自荷包裡取出那隻小小的藥瓶:
“這個,是上好的傷藥白玉生肌膏,能白骨生肌,不留疤痕。乃是我家老爹因我處處惹事,怕有閃失,重金從一處購得的。姐姐今日因著燦燦受傷,這藥,就留給姐姐吧。要不,姐姐先尋個隱蔽一些的馬車,容燦燦幫著姐姐把藥敷上?”
蕭玉細看那隻藥瓶,竟是由上好的白玉精雕細琢而成,捏在手心裡,有一種溫溫潤潤的清涼。
單單僅只是一個外包裝,尚且考究如此,料來,這裡面的藥膏,再怎麼著,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感激的話,尚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得石沉在不遠處極不耐煩的說道:
“咄!你們這幫小兒女,究竟還有完沒完了!只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這站在那邊半日了,又說又哭又笑的,還有完沒完了?到底還走不走了哇?打量著,欺負老夫生來好性子,在由著你們隨便的頑呢!”
金燦燦迅速的又抹了一把眼睛,眼圈紅紅的對著蕭玉說道:
“姐姐,燦燦是再不能陪你了!姐姐此去,關山迢迢,姐姐陪著秋哥哥,千萬要好生保重才是!”
饒是蕭玉素來鐵石心腸,見她如此,一時不免也有些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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