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田家二小姐倒真是個痴人,江源一氣之下離開了京城,而她愣是違了田家家主的命令,拒了楊家的婚事,一味等著江源,這一等就是五年的光陰啊。”孫掌櫃搖頭嘆息。
“那後來等到了嗎?”
“等是等到了,可惜是八年後了。田家二小姐在第七年的時候大病了一場,眼看就快不行了,田家慌忙間只得擇了一個小戶人家的庶子娶進門,給她沖喜。成親後半年,田家二小姐的身子骨倒真給調養好了,而她心心念唸的人也在這時出現了。可嘆物是人非啊,這兩個人最終還是有緣無分。”
桑晚秋聽到這裡,心裡也很是為他們惋惜,“那江源怎麼會成了唱曲的大家?”
“八年後,江源回來時便去了聽楓園唱曲,第一天登臺就曲驚四座,藝冠群芳,沒幾天就成了京城藝倌中響噹噹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他是在何時何地學的唱曲,他也很少開口和別人說話,但是這些都不影響他紅遍京城。”
“那他今天怎麼不登臺,而只讓徒弟唱?”
孫掌櫃悲嘆道:“江源在三年前就因病離世了,他這一生只收過這麼一個徒弟,幸好,這個徒弟得了他的真傳,幾次登臺都沒有辱沒了他的名聲。不過,這個徒弟在兩年前突然失蹤了,聽楓園能把他找出來,還真是挖空了心思。”孫掌櫃看了看身側若有所思的桑晚秋,笑道,“怎麼,聽得睏乏了吧?”
桑晚秋搖搖頭,道:“怎麼會呢?只是聽完這個跌宕曲折的故事,心裡也有些感觸罷了。”
“哦?”孫掌櫃笑道,“桑小姐有何感觸,可否說來聽聽?”
“情之一字,害人啊!”
孫掌櫃哈哈笑了起來,“年輕人,你現在感慨這些未免有些為時尚早啊。”
“也是,”桑晚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扭頭問道,“孫掌櫃似乎很欣賞江源?”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孫掌櫃豁達地說道,“我曾經上門求親,想迎娶他做側夫,卻不想被他拿著掃把轟了出去。後來我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他要是能答應做側夫,不早就嫁給田家二小姐了?他心氣高啊,不肯屈就。”
桑晚秋笑笑,這次卻沒有答話。孫掌櫃對此也不太介意,她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只是需要一個人聽她嘮叨嘮叨這些陳年舊事,至於這個人為什麼會是桑晚秋,她只能說純屬巧合,也許是她今天喝得太多了吧。
“掌櫃的,聽楓園到了。”車把式停下馬車,對著車廂裡的人喊道。
孫掌櫃做了個請的手勢,卻被桑晚秋禮貌地推拒了,她笑了笑先一步下了馬車,桑晚秋緊跟其後,兩個人同其他的掌櫃會合之後,才浩浩蕩蕩地走了進去。
小二姐對於這幾個人很是熟悉,直接把她們請到了樓上最大的那個雅間。這個雅間位置好,就在戲臺的正對面,只需開啟窗,便能一邊玩樂一邊聽曲。
孫掌櫃點了兩壺好茶和一些茶點,眾人各自找好位置坐下,喝著茶等著。
忽聞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眾人舉目望向戲臺,只見臺上那一抹淡紫的身影格外飄逸。桑晚秋隨著眾人望去,恰好趕上那淡紫的人兒轉身面對她們這邊,不經意間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愣。不過也就是瞬間的工夫,臺上的人便反應過來,笑容堆上,眉梢輕挑,娉婷風姿,完全不似平日的清冷。
老鼠眼的矮胖女人看著桑晚秋面上似痴似呆的神情,暗自得意,湊過去,道:“怎麼樣,桑小姐,我的提議不錯吧,這等佳人可不是隨便哪裡能見到的。”
“江源的這位高徒可是名喚蘇清?”桑晚秋忽略掉她面上讓人生厭的奸笑,問道。
“自然是蘇清,除了蘇清,誰還能有這副嗓音啊!”矮胖女人突地壓低聲音道,“若是桑小姐對他有興致,我可以幫你約他一會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