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是她給了他一點溫暖,是她將身上的棉衣脫下來蓋住他生滿凍瘡的雙腿,也是她,會在一次次的死裡逃生之後,送給他一支棒棒糖……
可是,他們卻選擇了互相仇視,卻不知道,仇恨的種子一天天消融的時候,他們要如何面對對方。
可是,有一天所有的這一切都不見了。
可是,那一槍,當他那樣在他面前直直倒下的時候,為什麼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也在痛。
同為兒子,皇甫逸軒可以享受一切優裕的生活,而他只能是做殺手,天生的不平等讓他在心裡裝滿了仇恨。
聽到他的話,慕洛的胸口像是突然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又像是突然壓上了一塊大石,竟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嚥了一口唾沫,慕思綺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他們。”
在那間四周都看守嚴密的房間裡,慕洛和尹默正靜靜的坐在那裡,屋內至少有六個攝像頭從不同的角度觀察著他們臉上的每一絲細微的表情。
她很平靜的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情緒,只是那雙看向四周的眸子有著和往常不同的凌厲。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偌大的房間裡,燈全部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下意識的眯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那扇緊閉的門卻突然被開啟了。
尹默喃喃的說道,可是,時間不能倒流,人生也沒有後悔藥可吃。
成為兄弟不是他們的本意。
所以那些年,他接受最嚴酷的訓練,日日過著那些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又見到了她,應該說是她的照片。
拿出手機,慕思綺撥通了那張流金名片上的電話號碼。
挑起她的下巴,修長的指尖輕柔的掃過她柔軟的唇瓣,俯身,在上面印下一個淺淺的吻,喬伊斯又笑了,在她因錯愕而發呆的時候,他猛地將她拉到了懷裡。
有那樣一個父親也不是他們的本意。
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沒有一句廢話,她直接說出來意,聰明如他,應該會明白她的意思。
沒有微笑,沒有寒暄,她就這麼說著,眸子裡沒有一絲暖意。
沒有說話,慕洛只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良久良久,他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火聰的小腦袋又一次出現在門口,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後,登時那張如春花般的小臉上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猛的跑過來然後跳到了他的床上。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這間屋子裡原來是沒有窗的。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慕洛和尹默同時愣住了。
看著那兩張形容枯槁,但依然無損俊美的臉,慕思綺一下子哽咽了,轉過身,對準喬伊斯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眼睛一眨不眨額看著他,指指畫面上的兩個人,她的語氣不容人質疑。
雖然猜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麼,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似乎她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偷享了那麼多年的平靜,也是她該為他們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說完,靠在椅背上,尹默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面尚化和荷面和。踏進那棟空蕩蕩的房子裡,環視四周,空無一物,只有高跟鞋寂寞的聲音兀自響徹在這裡。
過去那麼多的仇怨,如今想來卻覺得一切都變得淡了。
這句話,喬伊斯應得很快,似乎他一直都在心裡期盼著她問這句話,即使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周身飛竄的氣息仍然可以讓人輕易的感覺到此時的他是有點緊張的。
這樣的就像是一隻優雅的豹子,可是豹子再優雅也總歸是充滿了攻擊性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