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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徘徊卻讓一個和他一樣喝的酩酊大醉的弟弟,失去了理智。
至少藍雲楓是不能理解弟弟那天的痛苦的,是不可能去理解弟弟那天的痛苦的。在父母期盼的眼神裡,藍雲楓走進了洞房,洞房裡,玉茗渾身火紅,大紅的新娘裝、大紅的蓋頭,連整個房間都是通紅的,床上、桌子上,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紅的。
那樣的顏色刺激著藍雲楓,刺激著心裡難以啟齒的隱痛,因為那份隱痛,因為那份難以啟齒的不安,面對玉茗的藍雲楓酒意在紅色的誘/惑下,在紅色的刺激下,在自己心裡喜歡,卻不敢愛,不能愛,又不得不愛的女人面前,清醒了不少。
因為這份清醒,原本就不安的心裡更加的不安,加上那份脆弱的自尊在隱隱作怪。他呼吸困難,他簡直是難以呼吸,他必須要去好好想想,他想要給自己鼓氣,一次次鼓起的勇氣,一份份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在雙手就要揭開紅蓋頭的時候,又一次次退縮了。
反覆了多少次,連藍雲楓都記不清楚。最終他在那樣窒息的痛苦中,離開了新房,離開了他就要面對的新娘,那是他藍雲楓的新娘。
要是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要是自己可以像正常的男人那樣結婚,像正常的男人在新婚之夜,懷著興奮忐忑的心情,揭開新娘的蓋頭,揭開自己心儀心愛的女人的蓋頭,那該是一件多麼幸福快樂的事情。
就是這樣簡單而正常的一份男人的快樂,藍雲楓卻沒有勇氣,沒有理由,沒有膽量享有。面對自己的新娘,面對自己在心裡千百次的想象和猜測的女人,藍雲楓再一次退縮了。
他想象了千百次,並且一次次告訴自己要真誠面對的這個女人,在早上去接這個女人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面對,已經能夠面對自己,真要到了面對的時候,他失去了勇氣。
他彷徨的、不安的離開了新房,渾渾噩噩的離開了自己的新娘,萬般無賴的到了自己的書房,只有在這件書房裡,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空間,是不需要掩飾的地方。他要在這個地方穩定自己的情緒,在這個自由的空間裡,努力的想想自己將要怎麼來面對這個女人,來面對他們將來的生活,面對這個女人給予自己的答案的時候,自己改怎麼承受。
就是因為有太對的想法,太多的不安,太多的猶豫,卻讓另一個人,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自己的孿生弟弟,在喝醉了酒的狀況下,做出了驚人之舉。
那是在藍雲楓終於再次下定了決心,終於重新走進了新房的時候,發現的。
新房裡有了兩個正在纏/綿和忘情的人。那兩個人不像他,他們的快樂是發自內心的,他們的快樂是那樣的深情奔放。
新房裡的喘息和嬌吟刺激了他最後的那點尊嚴。
面對房間裡兩個纏/綿的多情的人,他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過該怎麼樣去驚醒他們。
他可以不顧弟弟的感受,弟弟不仁在先,他做什麼都不為過,可是那個女人呢?要是她知道了自己洞房的男人,不過是自己的小叔子,她還能夠活下去嗎?
嫁給了他藍雲楓就已經是天大的不幸了,竟然還能在這不幸中承受女人永遠不能面對的尷尬,還可能活下去嗎?
想到這個女人,想到自己的新娘,藍雲楓的滿腔怒火都生生被澆滅了。
他又重新躲回了自己的書房,躲回了屬於自己的空間,躲回了他可以自己呼吸的地方。但是這次卻有了例外,他不僅不能呼吸,他在自己的自由空間裡,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知道新房裡發出了男人的恐懼的驚叫。
從那聲驚叫後,弟弟再也沒有在這個家裡出現過,父母也沒有說過,更不會在自己新婚的兒媳婦面前提起。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個桀驁不羈、我行我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