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黑子問,這是誰的狗。
畫柒抬頭看著她“這是我的狗。”
“你是誰?”葉蒔居高臨下問。
“畫柒。”
葉蒔蹲了下來,與畫柒直視:“這狗跟在你身邊也是被吃狗肉的命,不如送我吧,我會好好養它的!”
葉蒔的瞳孔裡都閃著光,畫柒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歡黑子,與其跟著自己被吃狗肉,真不如送一個好主人。
畫柒雖覺痛心,但現在連自己命都保不了的情況下,不忍心割愛,又能如何,於是他點了頭,又對黑子說:“黑子,跟她走吧,跟著我也是死路一條,好好忠誠新主人!”
黑子哼了兩聲,用舌頭舔了畫柒臉上的刀傷。
葉蒔讓人給黑子套了個麻繩,對天權軍揮了揮手,示意把他們送到橋對面,交給窯兵。
就在這時,族長彷彿做了一個決定,掙扎著大喊起來:“公主請留步,我們窯國畫家並非逃犯,我全族被誣害,求公主大發慈悲,救我族二十一口人的性命!”
葉蒔本已經扯著黑子走遠,可在此時,又停了下來,因為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三百餘年中,由畫家參與建設的陵墓數不勝數,畫家名滿崇沅,葉蒔又怎會沒聽聞過?
她牽著狗走了回來,窯國士兵忙道:“請別聽他們胡說,他們就是一群逃犯!”
她從畫柒身邊走過,走到了族長身邊,問她:“窯國畫家二十一人想要條活路,可以,但我若保下你們,必定會給我自己和祁葉兩國帶來偌大麻煩,畫家,又能給我什麼?”
畫柒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族長想了片刻,最後下定決心,發誓道:“畫家曾參與修建陵墓三百餘所,其中窯國境內二百一十所,其它幾國九十九所,若公主能迴護我族人性命,我族世代子孫便替公主挖墳掘墓,湊軍餉給公主!”
畫柒愣住了,母親怎能發這樣的毒誓許諾?於是他掙扎著喊道:“不!娘,畫家女子罹患遺傳重病,天生易骨折早夭折,畫家如此幾人活下,又有何希望再繁衍下去?畫家男兒,死有何懼!持國公主嗜戰如命,我族在她統治下又怎會安生?她怕是另一個窯帝啊!娘你要三思!”
“柒兒,閉嘴!”族長怒斥畫柒,喘了幾口氣,又轉頭對你道:“我以畫家族長的名義向公主發誓,我族已經找到治病方法,只需在母體懷孕時服用水鬼草,生出的孩子必定健康,我族子子孫孫,都可為公主效力,求公主救救我們!”
“水鬼草?”葉蒔看向旁邊的秋白。
秋白回想了下,解釋道:“崇沅國沅水水底生長的一種水草,水底寒冷刺骨,水流湍急,水壓太大,人還沒潛入水底,不是被激流沖走,就是憋不住氣,溺死水底,故取名為水鬼草,因為此草有珍貴的藥用價值,價格極高,萬金難求。崇沅城主喜用水鬼草煲湯,外人不可採摘,以往有人偷摘溺死,屍體被掛在城門三天,警醒後人,不可窺覷崇沅城主之物。”
葉蒔點了點頭,勾起嘴角,對老婦人道:“你也聽到了,代價確實有點大。”
老婦人張了張嘴,再也沒有什麼籌碼可說出來了。
確實,驅使他們一族盜墓,還要若幫他們繁衍子嗣,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老婦人又退了一步,問道:“公主也可以不必幫他們找水鬼草,由他們自己去找呢?”
葉蒔笑了笑:“成交!”
她話剛說完,只見老婦人嘴角忽然流下黑血,張著嘴,出氣多,進氣少了。
“娘!娘!你為什麼,為什麼啊!畫家窮途末路也是天註定,為何您要逆天而行啊!娘!”
四周族中老弱婦孺也哭成一團。
“蒼天再上,畫家族長畫風湖以死銘誓,望公主不忘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