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鬆開葉蒔的手腕,氣沖沖地入了王府。
葉蒔瞪著他的背影,沒出聲。
“公主,您別生氣了。”入了院,脫脫對她說:“大不了改天我去鬧個天翻地覆,讓祿王損失些錢,心疼死他們!”
有一瞬間,葉蒔的瞳孔中劃過狡猾的光,似乎在計劃著怎樣懲治那個討厭的池瑤。
脫脫在旁勸說著,後來顏月也聽出門道,一併勸說。
葉蒔聽的頭疼,對他們倆說:“好了好了,天色晚了,我看可能要下雪,去多準備兩個炭火盆暖著,我要洗洗睡了。”
脫脫告安,顏月伺候了葉蒔洗簌入睡。
細雨劃破夜空,半夜時淅淅瀝瀝地下起來,葉蒔聽到些聲響,睜著眼掀開帳簾向外看了看,樹影搖晃,風雨不寧。
或許是發生了些事,幾次夢迴,總有些模糊的畫面攪得她不得安寧,逐起床,披了大氅,提著把傘,往魚柳園深處走去。
轉過一個迴廊,便能看見魚柳園盡頭處有一很不起眼的小院,敲過了四更的梆子,屋子裡竟還燃著燈火。
葉蒔站到門前輕輕叩門,秋白帶著未睡醒時特有的綿軟嗓音應了一聲“誰?”
“是我。”葉蒔試著推了下門,發現沒落閂,她把傘放在門外,轉身進了屋。
屋子裡只在外堂燃了幾盞小燈,燭火明滅,睡房外還是比較昏暗的,桌上兩盞茶碗,像剛剛秉燭夜談過般。
她蹙著眉走過來,將半闔著的窗關了:“王府裡的丫頭怎麼沒把窗子關上,冷著了怎麼辦?”
秋白聞言撐起了身子,向著她聲音的方向看:“公主,這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很久嗎?”
葉蒔笑著走過來,對他道:“剛敲過四更,是我睡不著,想出來轉轉,想是心裡有你,所以不知不覺就走到這來了,見你院子還沒熄燈,就大膽上來敲門了。”她抿唇微笑,看著秋白未睡醒的臉,扶著他坐了下來,自己則坐在他身旁。
她話裡的巧妙秋白聽了出來,微笑了下,秋白道:“我眼盲見不到光,所以忘記吹燈了。”秋白停頓了許久,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公主深夜到此,實在多有不便。”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帶著秋白坐下,又給他披了大氅,對他道:“別人那樣認為也就算了,就連秋白你也認為我是勤王妃嗎?”
聽她這樣問,秋白有些不知所措,無法回答,只聽她又道:“我都沒把我當成勤王妃,你又何必那麼在意呢?”
映著微弱的燭光,秋白眼睛裡閃著流水般的光彩:“可公主已經與勤王成婚。”
“我們有過婚禮嗎?”
“沒有。”
“我對他有真情嗎?”
秋白愣了愣,垂眸道:“沒有。”
“沒禮沒情,怎能算成婚?”葉蒔見他沒說話,腦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握住他的手心:“我知道了,是因為我昏迷時,蒼慕勤碰了我的原因嗎?秋白一定很在意吧?”
他眉目一凜,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公主多慮了。”
“沒有就好。”葉蒔心中長舒了口氣,放下了心:“秋白,我這幾日跟著脫脫熟悉了蒼都,聽聞蒼國太醫院院判醫術高明,脫脫已經打聽到了院判大人的住處,明日我登門造訪,請他回來給你診病。”
秋白抿了抿唇,神色很是淡然地道:“公主何必為秋白如此勞心,秋白無官職在身,怎能勞煩院判大人。”
“你是對眼睛復原沒有信心嗎?”
秋白抬了抬眼,葉蒔以為自己一語道破,便安慰道:“秋白你放心,院判大人不肯來,我也有辦法請他過來,如果他是個庸醫,說不出一二來,我便再去尋醫,定要把你眼睛治好。雨打芭蕉夜閒庭,即便是這樣的景色也是美的,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