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抓住舅舅的胳膊:“舅舅!”
此刻,她只能喊出‘舅舅’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勸阻的話,在她心裡,真的是父親的錯,而且是不可原諒的錯。
愛上一個人,又被愛的人背叛,那是絞心的痛。
她能明白母親的心,上一世,她經歷過一樣的痛,死過一次,心死了,可那種痛卻始終難以忘記。所以,她也恨父親,因此,她能攔著舅舅,卻無法替父親說一句話。
可能舅舅是怕碰到她,故而順從的放下了手臂,憤憤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喘氣。
從進門外公就沒有說一句話,父親對耿直的舅舅並沒多少警惕,反倒是對一直沉默不言的外公有著說不清的防備。
“趙庭軒。”
父親聽外公喚,忙近前聆聽:“岳父請說。”
“你沒有什麼要同我解釋的嗎?”
父親深鞠一躬:“我自知對不起瑾兒,錯已鑄成,我不想說後悔的話,也不想求得您和舅兄的原諒,我只想說,我對瑾兒是真心的,並沒有欺騙於她。”
外公像是看小丑一樣地看父親,話語冰冷如霜:“你的真心就是在有了嫡子之後偷偷地爬上小妾的床?你的真心就是瞞著妻子讓小妾生下孩子?你對瑾兒有起碼的尊重嗎?”外公冷冷地瞥一眼父親,“你沒有心,你若有心就不會這麼做!”
父親羞愧地紅了臉。
外公見父親不做言語,也不好繼續說教,直言道:“當初瑾兒嫁給你,我赫連家一半的財產作了陪嫁,如今瑾兒不在了,自然都是要留給安然姐弟倆的,我今天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當著大家的面,把地契田產鋪子過到安然姐弟名下,你意下如何?”
外公的語氣很平和,卻有著淡淡的疏離。
聽外公的話,父親的身子先是一僵,眼睛疑惑地看了一眼外公,又低垂了眼眸深思了片刻,緩緩道來:“岳父,不是我不想拿出來,只是,那些產業瑾兒並沒有交給我,我。。。”
外公冷冷地盯著父親,直盯的他脊背發毛。
“你不會說你你不知道在哪兒吧?”外公嘲諷地一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趙庭軒,當初可是有協議的,你若是想?了原本屬於安然姐弟的產業,我就是拼著傾家蕩產,也要到衙門裡討回公道。”
父親見外公不似作假,緊張地一頭汗水,忙賠笑道:“岳父別急,我是真的不知道,若是您還信得過我,等我整理了瑾兒的東西,找到田產地契,到時候一定請你和舅兄來做公正。”
過猶不及。
外公猶豫著點頭。
快晌午的時候,外公要走,父親要留外公和舅舅吃飯,外公拒絕了。
趙安然牽著安笙,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門口揮手與外公依依惜別。
夜幕降臨,彎月懸掛在空中,透過窗欞照進屋裡。
從趙家回來,外公就緊繃著臉進了書房。
舅舅跟在外公的身後也進了書房。
“爹?”舅舅不解地叫出了聲。
外公見他如此,深深嘆息道:“城兒,你妹妹的陪嫁不在趙家。”
舅舅垂下眼簾,沒有作聲。
見他如此,外公抬出一疊小額銀票遞給他,道:“你叫人送到柯家,交給鳳飛,託她關照些安然姐弟。”
柴鳳飛,是舅媽的妹妹,柯家四爺的正妻。
“鳳飛在柯家,安然在趙家,恐怕不太方便?”舅舅擔憂地道。
“趙家的人不可信,鳳飛是鳳柯的親妹妹,我更放心。”
外公的決定從來是不容置疑的,舅舅只好聽命,派了岑放親自去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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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時分,月上梢頭,臨行前一夜,外公和舅舅對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