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吃完自己那份,見男人打算喂顧傾城,可顧傾城這時已經病得說不出話了,除了躺在地上哼唧兩聲,渾身燙得快燒起來。
男人動作一滯,也不費心喂他什麼,只是丟下一瓶水便走了出去。
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又折了回來,手裡拎著從某個藥房買回來的退燒藥,按照說明書上的份量給顧傾城喂下去,末了又灌了他幾口水,動作之粗魯,明雅瞧不過眼,卻忍著不出聲。
等他走後,她湊上前摸摸他的臉。
“好點了嗎?”
顧傾城咬牙撐著,側身躺在地上朝她點了點頭。
明雅見狀,警惕的看了眼門外的動靜,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後,掙脫一早就被割斷的麻繩把他扶起來。
她從地上拾起那瓶礦泉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兩口,隨後沾溼雙手,往他額頭、臉、脖子、手臂上抹涼水,直到他迷迷糊糊的倒在她身上,她這才擰好瓶蓋,將水瓶放回原處。
漆黑的角落中,兩人靜靜的依偎在一起,隔著炙人的體溫,她甚至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不能在這裡等死,但是她又做不出丟下顧傾城,自己逃走的事,所以他的身體一定要好起來,畢竟她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已經自顧不暇,實在無法分身照顧他。
隔天他們照例在黑暗中度過,只是山裡的空氣變得更潮悶了,彷彿山雨欲來,天上飄來大片大片的烏雲,凝結成塊,就像一個巨大的鍋底,黝黑而低沉。
屋外偶爾傳來昆蟲的叫聲,像是避難,“吱喳”一陣以後,又恢復一片平靜,直到電閃雷鳴,整個夜空忽然炸開,豆大的雨點開始灑落屋簷,越來越密、越來越急,也為連日的乾旱帶來一絲甘露。
睡了一晚上,顧傾城已經好了很多,早上明雅趁著他們不在,又喂他吃了一次藥,他現在的精神已經比前幾日要清醒。
他靠著她小憩,臉上還呈現著大病初癒的紅暈。
“明雅,如果有機會你就跑吧,不要管我。”
明雅縮著身子,雨後天涼,她總感覺寒氣正從四面八方的湧來。
“沒你在,我一個孕婦能跑哪去?”她壓低了聲音說,“所以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
顧傾城輕輕的點了點頭。
趁著這個時間,明雅解開了雙腿上的束縛,後來怕被人看出來,又打了個活結,等到緊急關頭,至少四肢能得到自由。
她發現自從顧傾城發燒以後,那群綁匪的警惕心開始鬆散,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把她這個孕婦當一回事,如今顧傾城又倒下了,試問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明雅擰了擰眉頭,他們越鬆散,越瞧不起她,就對他們越有利。
只要顧傾城恢復體力,再加上點技巧,他們能逃走的可能性很大。
明雅邊想著,邊去解顧傾城的麻繩,和她的一樣都打了活結,誰知道就在這時,原本緊鎖的大門被人很突然的拉開。
明雅聽著大門“吱呀”一聲響,心尖驀然一跳,連忙背過身,佯裝一副被綁縛的模樣。
可綁匪只是站在門口,並沒有看她,手裡拿著手機,在這個雷雨的天氣,聲線透出一絲詭異。
一道閃電劃過,強光映出他猙獰的剪影。
男人臉上帶著面具,哪怕看不清五官,也能依稀由他的語氣中知道他在發怒。
他嘴裡罵了聲娘,回過頭,用力的掐斷電話。
“出了什麼事?”她儘量的將自己縮成一團,下意識的往顧傾城的身旁靠了靠。
對方沒有回話,徑自看了他們一眼,突然摘下自己面罩。
黑暗中,明雅能依稀看到男人的五官,沒什麼特色,但還算端正,臉上麻子不少,眉毛粗濃,只是一雙小小的單眼皮,眯起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