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曉漁同學不樂意,一丟紙牌不玩了,跑到一旁玩爸爸給買的積木。
明雅一個人無聊得緊,連忙湊上去又哄又逗的想把人拎回來,可兒子不吃這套,嘴一撅,把頭偏到一邊,不理她。
明雅摸摸鼻子,灰溜溜的摸了回來,回頭才發現卓然在她的枕頭底下找到了多餘的牌。
他眼神溫暖,語氣頗為無奈的說:
“明雅,不要對兒子出千。”
明雅囧了,掀開被子鑽進去,沒人陪她玩她就睡覺。
可身後總有一雙手,時不時默默她的頭,時不時又捏起她的一縷發……
偌大的房間一時間變得格外安靜,除了積木相撞的“啪啪”聲,餘下的僅是兩人的呼吸。
他沉默的看著她,她圓潤的肩膀,白皙的後脖頸,還有烏黑濃密的發,不像那晚的冰冷,這些東西如今還是鮮活的,有生命的,她並沒有消失,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謝謝。”耳邊聽到他的聲音,明雅愣了下,悄悄掀開眼簾,卻沒說話。
“有時間,我們一家人一起出去旅遊吧。”他自顧自的在那說,“你想去那?美國、澳大利亞、紐西蘭、或者環遊世界?你拿主意,我都聽你的。”
他撫摸她的動作極其溫柔,嘴裡絮絮叨叨個不停,明雅從來不認為卓然是個話多的人,今天卻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可他雖然絮絮叨叨,但是聲線低緩,聽在耳裡舒服得就跟那催眠曲似的,不知不覺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就忽略他最後的那句。
——謝謝你曾經不求回報的愛,往後換我愛你。
明雅的小日子靜靜滑過,她享受著卓然對她的好,可心裡不太踏實,誰知道他今天好了,明天會變成什麼樣,而且他這幾日的行為處處透著可疑,早出晚歸不說,晚上到家顯得特別疲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出去鬼混了。
又這麼過了幾天,姆媽一時沒管住嘴,爆料給她聽,原來卓然這段時間的忙碌,是因為他報了一個育兒班。
當時明雅就愣住了,加上晚上在他桌子上瞄到的一張結紮證明,她震了下竟不知作何反應。
夜色微涼,浩瀚的天際沒有一點要下雨的跡象。
男人將車子駛入車庫,剛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人神情有些疲憊,卻不睏倦,只要想想已經睡下的妻子,心底頓時溫暖一片。
他把鑰匙扔在玄關,躡手躡腳的推開主臥的房門,看到屋內的燈光,他停了下:
“這麼晚還不睡?”
屋內只開了一盞檯燈,光線調到最低,微弱的將一個角落燻亮。
明雅正側躺在床上玩手機,兒子就躺在她身側,小傢伙吮著大拇指看起來睡得很香。
明雅瞥了眼兒子的睡容,小心翼翼的下床,壓低了嗓音說:
“我有事問你,上書房說。”
沒走兩步,她被卓然抱了起來,他個子高,力氣大,抱她真是太容易了,幾個大步,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書房。
明雅找了張椅子坐下,忍不住瞅了他一眼,她暗戳戳的想,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沙包。
卓然站在她身旁,書房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打在地板上,拖得很長很長。
她留意到自己似乎被那塊黑影罩住了,仰頭看他,良久以後從睡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紙,那是卓然早前放在桌子上的證明。
雖說一孕傻三年,可明雅那智商還沒降到負數,她清楚卓然的習慣,重要的東西會收拾得非常妥當,除非他有意讓她看到……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摘掉了臉上的眼鏡,疲憊的捻了捻眉心說:
“我有你們就夠了。”